“好。”
校園很大也很漂亮,看得這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留學生嘖嘖稱讚,七嘴八舌地頻頻提問,憶童便耐心地回答他們的問題。
皮膚黝黑的Dirk問她能不能抽空陪他們逛逛市區,憶童想了想,答應了。Dirk高興地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好不容易逛完整個校園,與他們道別後憶童剛想走回辦公樓,手機便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你好,是淩小姐吧?”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梵易天,還記得嗎?”
這是憶童第三次來到梵氏集團大廈,每一次都忐忑不安。
梵易天在她前頭帶路,她緊跟著他的步伐,心裏因疑惑而有些慌亂。
她忍不住問了句“梵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呢?”
梵易天回頭朝她笑笑,回答跟先前一樣“等你見到他不就知道了嗎?”
話是沒錯,但她想先有個心理準備啊。
她還想多問幾句時,就聽到梵易天說“到了。請進。”
憶童心稍稍一提,腳跨進了辦公室。梵易天在外麵帶上了門。
看到憶童進來,黑豹從沙發上站起,走向她“你好。”
“您好!”憶童連忙問好。隨著他的接近,她感覺到迎麵而來的威懾力。
黑豹示意她坐下,臉上的微笑稍微緩和了憶童的緊張“淩小姐,不好意思,冒昧地請你來這,本應是我去找你的,但實在是太忙,脫不了身,隻好麻煩你來一趟了。”
“呃,沒事!不麻煩。”
黑豹在她對麵坐下,凜凜目光打量著她“我們之前也有過一麵之緣,我也不需作自我介紹了。這次找你,其實是想問你一件事。”
“嗯,您說。”
“。。。。。。可以告訴我,梵司廷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嗎?”
憶童心一緊,呆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室內片刻的安靜。
“你開的槍?”黑豹微眯著眼盯視她。
“我。。。。。。”憶童囁嚅,垂下眼。
黑豹笑笑“你不必緊張,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罷了。”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輕啜一口“淩小姐也不像是會使槍的人,這倒是和梵司廷的不同之處。與這樣的人交朋友,應該不輕鬆吧?”
憶童咬著唇,不知是該搖頭還是點頭。
“淩小姐,你很年輕,也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另一種活法。不過,也不需要知道,畢竟兩個世界裏的人,本就不應有過多的牽連,你說對嗎?”
憶童頓時明了他的話中有話,也知道了他找她來的目的。
黑豹正等著她的回答,門被打開了,梵司廷走了進來。他沒看黑豹,徑直走向憶童,沒等她反應過來就一把將她拉起“我送你回去。”
“梵司廷。”黑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
梵司廷似乎充耳不聞,拉著憶童走到門外“你等一下。”說著轉身走回去。
對上黑豹已顯怒氣的臉,他冷聲道“纏著她的人是我,開槍的人也是我,與她無關,不要找她麻煩。”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黑豹怒火難隱。
“我知道。”
“知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淩庭儒和唐浩是什麼人。你想讓一個女人成為自己的弱點?”
“那是我的事。”
黑豹冷笑“嗬,你好膽量,敢向自己開槍!你是死是活,的確隻是你的事,我不攔你。但是,梵氏不能因你而出問題!”
梵司廷看著他良久,不作回應,走了出去。
他在抽屜裏找車鑰匙,她看到了他袖子裏鼓起綁帶的形狀,小聲問道“你。。。。。。你的傷怎樣了?嚴重嗎?”
他抬起頭看她,搖搖頭“不礙事。”
“痛嗎?”
“不痛。”
跟心裏的痛比起來,這算什麼。
他找到了鑰匙,走到她跟前“對不起,上次嚇著你了,現在又。。。。。。”
憶童連連搖頭。
“。。。。。。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讓你為難了。”梵司廷苦笑,轉身麵對落地窗,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難過。
窗外已是華燈初上,裝點高樓大廈的霓虹燈映在落地窗玻上,與他的身影交疊在一起,沒有耀眼的溫暖,隻顯冷清的落寞。
孤寂的身影,讓她心裏又開始隱隱作痛。
被這樣的情緒揪著心,她邁開步,走向他,在他身邊停下,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掌中傳來的溫暖,讓他猛然側頭看她,眼裏盡是驚訝。
憶童一驚,瞬時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她大窘,連忙抽回手“對不起,我。。。。。。”
他卻比她更快一步地抓牢她的柔荑“。。。。。。一下就好。。。。。。”
周末的傍晚,街巷裏人潮湧動。
若是平時,憶童定會待在家中靜享休閑,而不是擠在接踵摩肩的人堆中寸步難行。但是沒辦法,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
憶童回頭看看周圍幾個興致盎然的留學生,他們正擠在賣民族工藝品的小攤前東瞧西看,興奮難捺。似乎什麼都新奇,什麼都好玩,開口閉口“你們中國的這個。。。。。。”、“中國的。。。。。。”憶童不厭其煩地一一解釋,還得不時招呼著落後、被擠散的人,幾個小時下來,累得有點吃不消了。
她抬頭看看天色,不知什麼時候烏雲壓頂了。她開始心急,於是催促逛得不亦樂乎的幾個人:“看樣子像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