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又一聲“咕嚕嚕……。”打斷了程蘇對著小孩張牙舞爪散發怨氣的行為。已經餓了有一天一夜的程蘇,肚子終於發出了抗議。程蘇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去周圍找找有什麼吃的,或者有什麼人。
程蘇走了大約一百多米就走不動了,而且這麼遠已經有些看不清楚小孩的位置了,隻能看到那個石碑。再看周圍還是老樣子,程蘇就往回走了,等會兒迷路就完了。
在路上看到有冒出地表已經幹枯的草枝,她就想拔出來看看下麵的根是什麼,好運刨到個土豆紅薯什麼的也說不定吧。不分五穀和四季作物的程蘇挑了一個小苗,拉了拉,土質還算疏鬆,拔了幾下,那東西就出來了。程蘇拿著那東西看了看,似乎就是根,隻是稍微胖了點,能吃不能吃的就不知道了。程蘇將它扔到了一邊,繼續在地上找。
等到了小孩身邊時,還真叫她找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不知道是什麼的果實十來枚,幹黃色,水分去了大半,再比如程蘇自覺是曬幹了的平菇的東西三個……
吊了辦竹筒水,喝光後,程蘇又吊了些水,準備再讓小孩喝喝,就念在他給自己吃了幾塊鼻涕饅頭的份兒上吧……
喂了小孩喝了半筒水後,程蘇嚼了嚼她之前撿到的幹黃色果子,沒想到這東西像果脯一樣,酸酸甜甜的,便多吃了兩個。然後看了看仍然不醒的小孩,就將其中一個果子嚼成了“果泥”,掰開小孩的嘴巴,塞了進去。小孩很配合的舔著嘴巴將程蘇給他的東西都咂吧咂吧的咽了進去,看的心懷惡意的程蘇直想笑。
吃吃喝喝後,程蘇覺得自己好像恢複了,再走一百米也沒問題……
程蘇將身上的外套鋪在地上,順勢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她這麼長時間可是累慘了。因為知道那小孩的身份,她就知道這人基本上算是沒事了,在那大冬天窩在那裏大半夜都還活蹦亂跳,更何況是在這麼暖和的世界,還有她這麼伺候著……
“臭,家夥!”看著白亮的上方發了會兒呆,程蘇扭頭看見皺著眉嘴巴還嘟著不知道對什麼不滿的小孩,將他嘴邊剛才的“果泥”殘渣抹進了他嘴裏,戳了戳他的臉就衝口而出,這聲音微帶點沙啞,稚嫩清甜,很好聽。說話竟然可以成句子了,喉嚨之前那種刺痛的感覺也淡了很多,這讓程蘇一陣欣喜。
“慕,聞,朝,大壞蛋!”程蘇又試著說了句,順利了好多。這幾天可是憋慘了她,有口難言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慕聞朝,你也有今天啊!哼!”程蘇又捏了捏小孩的臉。
隻見小孩的嘴巴癟了癟,就像是哭了一樣“媽……我再也不淘氣了……媽……別走……別……。”
聽著這帶著委屈和依戀的聲音,想到這人現在還是小孩子,而且之後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媽媽了,程蘇眼眶發熱,眼淚也就不知道怎麼的湧了出來。
程蘇抬手擦眼淚時就發現了一件事,她手腕上的玉墜不見了,隻有紅繩,仔細看去在右胳膊一側多出了一個類似塔形的印記,很淺。程蘇用手搓了搓那印記,也沒見它消除。
想了想他們突然從剛晚上的世界跑到這亮堂堂的世界,個中蹊蹺是完全不能用唯物科學解釋的,以程蘇“看多識廣”的經驗看,這不是身體穿就是那啥空間啊……
程蘇摸著那印記心裏想著“我要出去”,唰的下,眼前就是一片黑,刺骨的冷馬上攻擊著她,她伸手摸了摸,果然是之前的玉米稈兒,扒開那縫隙,前麵果然有著個大牌子“胖子燒餅”……
重新回到空間裏,程蘇放下了一大半心。“服水自可追飛仙”,看來那句話似乎不是吹牛的,她喝了那水後喉嚨就好多了,就是最大的證明……
有了這逃命的法寶,程蘇也不怕那些人了。將小孩的破棉襖脫下來自己裹上,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
根據程蘇記憶裏的那個故事,此時,小孩的父親應該到了這座小鎮,正在四處找他,而且還會找到燒餅鋪這邊,隻是那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她就提前引他們來帶走他吧,還是讓他早點得到治療,別像以前一樣烙下病根了,雖然走路還正常,卻是不能劇烈運動的。
程蘇從那玉米杆子堆走了出來,外麵冷清清,安靜的幾乎聽不到一絲聲音,隻有散發著白芒的雪花默默的下落著。
程蘇挪著小身板一扭一扭的走著,這腳印留了就留了吧,總不能後麵還拿個東西掃腳印吧,她的手都要凍掉了,有空間還怕追捕,笑話!有恃無恐的程蘇才走了一小會兒,就又累了,感情這空間的泉水隻是潤喉的效果?程蘇回到空間裏喝了點水,補充了點幹果子和幹蘑菇,暖和了下又重新出發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她就碰到兩個行色匆匆的男人,拿著一把強光手電。在手電的照耀下,其中一人程蘇看清了他的麵容,年輕了很多,大約三十歲左右,大體輪廓還是沒變的,那正是那小孩的父親,慕雲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