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庶弟們跟他比,他就可以贏得尊重一樣。
從此,舅舅就覺得景五郎難以雕琢,要對他更狠些。
這樣一來,景五郎反而以為舅舅是針對他。
父親針對他,他就越發叛逆。
景五郎怕舅舅,不敢同舅舅鬧,隻得和兄弟們生氣,覺得是兄弟們分奪了舅舅對他的疼愛。
景五郎又跟舅母親昵。
舅母時常跟你灌輸嫡庶的觀念,這就如景五郎越發不平:明明是低賤的庶子,憑什麼跟他一樣?
矛盾也就越積越深。
對此,外祖母頗為無奈,甚至有些心煩。
“我們家,從前也是寒門祚戶,不像京城那些高門。我們靠身份和姓氏,不能給孩子們一碗飯吃。你大哥這點軍權,還不能自己做主,所以他對兒子們都嚴格。”外祖母又道。
舅舅是希望,他的兒子們都去自己去爭。
在軍中,孩子們都用努力和勤奮來換取軍功,比普通將士辛苦萬分。
當年安簷在軍中,就是因為那般艱辛,才練就一身銅皮鐵骨。
若是非要因為他們的出身就把他們降下去,抬舉不學無術的景五郎,也是委屈了孩子們。
再說,打仗靠得是本事,不是嫡庶。
贏得尊重的手段是努力上進,而不是身份。
再說,就不當景二郎、三郎六郎他們是庶子,隻當他們是個普通的將士,他們的刻苦也是值得讚賞的。
所以這幾年,外祖母也不多說什麼。
她隻推說不好管舅舅,其實暗地裏,是讚同舅舅的做法。
可她到底不能公然表明,惹得兒媳婦不快,所以外祖母總是推說自己是無知婦孺,不知情。
“五郎是怨氣重。”外祖母說罷,又無奈道,“現在別說他的庶兄,就是六郎在軍中的地位,都比他高。
六郎從小就沉默寡言,在軍中習武、讀書最是刻苦,將士們多推崇他,跟隨他。五郎比不過他的哥哥們,現在就逮住六郎欺負。”
景六郎年紀比景五郎小,但是在軍中地位比景五郎高。
出身寒族的將士們,是不會看身份地位的,他們隻看本事。而景六郎武藝高強,禮賢下士,深得將士們的愛戴。
但是,他的嫡兄景五郎卻時常因此而不平,總是找事欺負他,這讓景六郎也頗為苦惱。
景氏聽了,歎氣半晌。
晚上,淩青菀和她母親睡。
景氏有點失眠。
“娘,您還在想表兄們的事?”淩青菀問母親。
景氏點點頭,道:“是啊。”
“娘,景五郎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淩青菀道,“出身自然需要重視,但是我最恨用出身去欺壓旁人的。
假如景五郎刻苦努力,而舅舅反而打壓他而去抬舉庶子,那是嫡庶不分。
現在,明明就是表兄們個個都勤奮努力,唯獨景五郎不學無術,想依靠嫡子的身份坐享其成。
舅舅今天的地位,都是自己打拚的,他最了解其中艱辛,豈會被兒子們毀了他的功業?景五郎有多廢您不知道,他連我都打不過......”
“什麼?”景氏驚愕,立馬坐了起來。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淩青菀話裏的漏洞。
淩青菀也自悔失言,遮掩著笑道:“我不過是打個比喻啊。”
“你別瞞我!”景氏嚴肅道,“你上次到太原府,和你五表兄打架了?”
淩青菀很討厭景五郎。
特別是景五郎比不過安簷,嫉妒安簷,不能在校場上光明正大贏安簷,用些陰險的手段汙蔑安簷,令淩青菀憤怒。
淩青菀一個女人,都比他英氣幾分。
景五郎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叫人不齒。
“是。”淩青菀沉默一下,然後就承認了,“娘,這可不是我的錯,您不知曉景五郎他多麼過分!”
淩青菀就把當時的事情,告訴了她母親。說到景五郎公然羞辱安簷,淩青菀義憤填膺。
她的情緒,也感染了她母親。
所以,景氏聽了,沉吟半晌,並沒有立馬就罵淩青菀。
“你一個姑娘家,到太原府來打表兄,傳出去如何了得?”景氏半天才歎了口氣,裏並沒有太多的責備。
她隻是有點嗔怪,語氣軟軟的。
淩青菀就依偎著她母親。
景氏輕輕摸她的頭發,柔嫩的手指緩緩在她的青絲裏穿梭。
“咦,你頭發從前柔軟濃密,如今怎麼硬了些?”景氏突然笑道,“頭發太硬了,不好看。”
淩青菀微怔。
她心裏沒由來的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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