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淩青菀來的時候,聽聞景八娘要和盧家定親。
淩青菀想聊聊盧家,很想知道盧家的近況。
可是,她和盧氏不熟,貿然提起盧家,芝英隻怕會多心,外祖母事後知曉了也會猜疑。
所以,淩青隻得從景八娘的親事問起。
淩青菀是表姐,關心表妹的親事,這無可挑剔。
“還沒有。”芝英笑道,“這件事,太夫人原本就不太樂意,說盧氏門第高,怕八娘子委屈,是夫人極力主張的。
不過,盧家的二太夫人最近這一兩年,身子不好,也沒精力商議孩子們的親事,就耽誤下來。夫人不太高興,已經準備把八娘子嫁到京師去。”
淩青菀微訝。
她既驚訝舅母準備放棄盧氏的親事,準備把女兒遠嫁到京裏,更驚訝嬸祖母的病還沒有好,已經一年了。
去年淩青菀去瞧她,盧二太夫人的病還不怎麼嚴重。
淩青菀還在想,怎麼能見她哥哥盧珞一麵。如今看來,倒有個好機會。
她笑笑,不再問盧家的事,隻問外祖母的近況。
芝英全部告訴她。
說了片刻的話,外祖母那邊來了個丫鬟,笑著淩青菀道:“表姑娘,太夫人請您過去說話。”
景氏和外祖母見麵的唏噓,已經結束了。
淩青菀就起身,去了外祖母的屋子裏。
外祖母的跟前,已經擠滿了人。舅母帶著景八娘、其他庶女、兒媳婦,全部過來待客了。
滿屋子歡聲笑語,粉暖衣香。
舅母到底是一族主母,很有涵養。去年見麵時的不愉快,她沒有表現半分,很喜悅和淩青菀母女說話。
“菀娘越發標致了。”舅母笑著誇獎淩青菀。
淩青菀微微低頭,含笑羞澀。
景氏也笑著,禮尚往來,把景八娘狠誇一頓。景八娘就笑逐顏開,對這個姑母很喜歡。
黃昏的時候,舅舅也從營地回來了,迎接景氏。
淩青菀的幾個表兄,也回家了。
“二郎做了禁軍侍衛司副都指揮使?”舅舅笑著說起了安簷,問景氏道,“他什麼時候再來太原府?”
禁軍的副都指揮使,乃是極高的武官,比舅舅的官位還要高。
舅舅非常驕傲,好像他自己的兒子出息了一樣。安簷是舅舅一手教大的孩子,舅舅比姨父還要欣慰。
幾個表兄都跟安簷關係特別好,像親兄弟,除了景五郎。
“他最近比較忙。過年的時候,應該會抽空來看您難的。”淩青菀幫著她母親接話。
這事,景氏還真不知道,反而是淩青菀清楚。
舅舅又問:“最近忙什麼?”
“舅舅,我哪裏懂?”淩青菀巧笑嫣然。
舅舅就哈哈大笑。
從舅舅的朗聲大笑中,可以看得出他有多麼滿意安簷現在的前途。
幾個表兄弟也頗為喜悅。
隻有景五郎扳著臉孔。
這些孩子,已經和他們小時候截然不同了,淩青菀的母親對侄兒們分不清了,差點把五郎和六郎弄混了。
“五郎.....”景六郎和景氏說話的時候,景氏就叫錯了。
景六郎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景五郎氣哄哄說:“我和這個婢生子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