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借口,安家肯定願意放棄淩青菀而另擇元陽郡主。
元陽郡主從每個方麵,都遠勝淩青菀。
有了元陽郡主,放棄淩家是輕而易舉的。
淩家,毫無用處啊。
所以,元陽郡主信心滿滿,絲毫不把淩青菀放在心上。她就要靠她的智謀,取得安家上下的喜歡,再取得安簷的心。
像她這樣的女子,可妖媚、可清純,可端莊、可柔婉,誰能逃過她的魅惑?
元陽郡主當著景氏的麵“告狀”,其實就是在安夫人麵前,說淩青菀的壞話,隻是小景氏她們肯定看不出來。
說罷,元陽郡主去打量景氏,正在自己的聰明洋洋自得。
可是,她沒有從景氏麵上看到忐忑不安,更沒有看到驚慌失措,而是看到了煩躁和不耐。
這種煩躁和不耐,不是針對淩青菀的“憾妒”,而是針對元陽郡主。
元陽郡主微訝:這是什麼婦人啊?
怎麼淩青菀的母親如此沒有見識?難道,她沒有聽明白元陽郡主的意思嗎,她一點也不替她女兒的未來擔憂嗎?
“郡主,隻怕您真的誤會了!”元陽郡主突然聽到旁邊一個聲音,冷冷的,也帶著幾分不悅,“菀娘這個人,行事很有分寸。假如郡主真的如自己所言行事穩妥,舉止大方,菀娘是不會警告郡主的。還請郡主三思。”
說話者,正是安夫人小景氏,淩青菀未來的婆婆。
元陽郡主整個人都驚呆了。
安夫人話裏話外,都是替淩青菀做主,覺得是元陽郡主自己輕佻,才惹得淩青菀不快。
淩青菀沒有錯,這是安夫人的態度!
安夫人身為淩青菀未來的婆婆,居然聽到未來兒媳婦“善妒”的指責,半句猜疑都沒有,立馬替淩青菀說話,甚至說得很難聽。
這些話,肯定要得罪元陽郡主的。
而安夫人,不惜得罪元陽郡主,不惜得罪元陽郡主背後的太後和含山長公主,也要極力維護淩青菀。
元陽郡主似被雷劈了,整個人驚呆在那裏,半晌都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為什麼?”元陽郡主在心裏咆哮,“安夫人這是瘋了嗎,好歹也是名門望族,怎麼如此不知道規矩?”
這些話,精明的元陽郡主自然不會說出來。
但是,她真的驚呆了。
“今天是家宴,酒水稀薄,禮儀簡陋,不便招待郡主!”安夫人說罷,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直接站起來,喊了門口的護院,“來人啊,送元陽郡主回程吧。”
她一點體麵也不給元陽郡主,直接把她趕走!
“她竟敢如此對我,我可是元陽郡主!”元陽郡主臉上的天真和藹,全部撐不住了,臉色紫漲。
半晌,元陽郡主才道:“安夫人,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她問話的時候,聲音裏就添了幾分凜冽。
“在太後麵前,我也是這樣亂說話,不知分寸。倘若說錯了,還請安夫人指教。”元陽郡主更不惜放下身份,用“抬出太後”這種低劣的手段來挽回尊嚴。
“郡主並未說錯什麼。”小景氏依舊緊繃著一張臉,絲毫不買賬,“隻是,郡主對我們家人多有誤會。菀娘不過小小玩笑,郡主就誤會菀娘對郡主沒有善意。
今天沒有準備禮儀,這樣寒酸款待郡主,隻怕郡主也以為我們是輕待了您,不敬重您,告到太後那裏,我更是吃罪不起!”
安夫人依舊是在幫淩青菀說話,言辭狠辣,半點體麵也不給元陽郡主。
麵對元陽郡主搬出太後,安夫人仍是嚴肅,半分和軟也沒有。
“來人,送客!”最後,安夫人的聲音,不自覺有點冷嘲。
元陽郡主一時間,滿麵紅潮,又氣又怒。
她咬了咬牙,冷笑著對小景氏道:“安夫人,咱們後會有期了!”
說罷,她甩袖而去。
“等我進了門,你休想我孝順你,看我到時候怎麼折騰你,叫你苦不堪言!”元陽郡主狠戾的想著,一肚子的氣。
快要到家的時候,她才慢慢平靜了些。
看來,她真的輕敵了。
淩青菀和淩家,並沒有她想得那麼容易對付。而安夫人小景氏,也是個混沌無知的東西。
要怎麼收拾他們,需得慢慢謀劃。
實在不行,直接請皇帝下旨,讓淩家退親,又有何難?
“安肅好歹也是二品大員,我還以為他妻子是個聰明精明的。如今看來,從鄉野嫁過來的女人,不過俗物潑婦罷了!”元陽郡主冷笑,“以為咱們大戶人家,可以隨性而行麼?簡直愚蠢!”
她恨死那個愚蠢的小景氏了,一點也不知道配合她。就小景氏那樣的性格,怎麼配做安肅那種高官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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