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曆朝重農抑商,起因可以上溯至秦漢,直到本朝才有所改善。
孔子的弟子子貢因經商有道,家累萬金,富可敵國,結駟連騎,聘享諸侯,可以與國君分庭抗禮。
到了秦朝,皇權專屬。
曆代帝王都怕“商人與國君分庭抗禮”的潛能,瓜分皇權,所以製定了很多製訂了抑商、辱商、賤商的律法,將商人列入市籍,視同賤民,從根源確保皇權****。
但是到了本朝,太祖很重視商人,製定了很多恤商的律法,寬待商人,鼓勵商業。
如今,又廢除禁止商人入仕的律法,所以商人地位更高了。
“再往後十年,富商豪門幾乎與隋唐時的天下高門一樣,受人敬重。特別是蘇杭等地,富商可以與知府平起平坐,他們可以選子弟入仕,掌控一方政治,和隋唐時的望族一模一樣。”淩青桐笑道。
淩青菀說罷,驚訝之餘,也覺得可以理解。
現在就有些苗頭了。
這幾年的婚姻,“不問門第、直取資財”,不正是商業繁榮的另一種體現嗎?
“......像咱們這樣的清貴門庭,以後就沒啥可貴的了。”淩青桐笑道。
他隻是舉例罷了。
晉國公府也“清貴”不了幾年。再過幾年,安簷得勢,皇權更替,淩家因此而高升,淩青桐一生也沒有吃過落魄的苦。
不過,像二姑姑程家,往後就落魄得厲害。
就現在看,程家和淩家門第差不多。再過十年,程家仍是靠吃租子,就逐漸貧窮下去了。
“往後,商人可以占一席之地麼?”淩青菀呢喃,心裏有些打算在盤旋。
“是啊。”淩青桐道。
“我可以開間藥鋪。”淩青桐道,“我不出麵,讓大哥出麵經營,我在背後製藥賣,不知道能否創出些名堂來。”
淩青桐失笑,道:“二姐,你跟著安二哥即可。往後,你們家還要看經商賺錢嗎?”
整個天下都是安簷的。
“......也不能這麼說。”淩青菀道,“自己的錢,和安二哥的錢,還是不一樣。”
淩青桐也不想和她爭辯什麼。
倏然,淩青桐轉頤問她:“二姐,你什麼時候學得的醫術?我記得你從前,也想念醫書,但是念得不好......”
淩青菀心頭微愣。
她頓了頓,道:“我也不知道啊。興許,你回到了小時候,很多事就跟著改變了。我突然開竅,隻怕是受了你的影響吧?”
“你是回來的嗎?”淩青桐問她。
淩青菀搖搖頭:“我不是。”
淩青桐就相信了。他覺得她姐姐看不出是回來的人,雖然和從前大不一樣,但是她醫術都會了,其他不同更不足為奇了。
“石庭住到了咱們家隔壁,還那麼張揚,一點不像籍籍無名之輩。足見,這輩子會有很多的改變。那麼,我二姐會醫術,又有什麼稀奇的?”淩青桐想,“我還先認識了以後的天下第一富商。”
事情都是往好處走。
淩青桐很高興。
生活有點不同,意味著他真的可以救念如,可以救母親,這是淩青桐所盼望的。
因為一切都比自己預想得還要好,淩青桐就沒有杞人憂天,去擔心淩青菀的醫術。
“開個藥鋪,沒什麼不好的。”淩青桐對淩青菀道,“可是開藥鋪,一開始隻怕很難,也需要一些錢去置辦。娘和大哥未必會同意,你也沒這個錢啊。”
這倒是個問題。
淩青菀沒有開鋪子的錢,也沒有可用的人。
她心裏這個想法,並沒有散去,反而準備在認真謀劃,看看怎麼辦才好。
第二天,他們起身告辭。
淩青桐對夏三童很熱情,道:“有空到我們府上玩。孩子好了,帶給我二姐瞧瞧,免得我二姐記掛他的病。”
夏三童道是,感激萬分。
安簷沒有再說什麼,一行人啟程。
路上,淩青桐和安簷並排騎馬,他就把淩青菀想開藥鋪的想法,告訴了安簷。
“......我二姐醫術好,不想浪費了。”淩青桐告訴安簷。
安簷就愣了下。
“你二姐說的?”安簷問。
淩青桐點點頭:“是啊”。
他怕安簷不高興,特意留心安簷的臉色。安簷是個權臣,大概很不想自己妻子拋頭露麵去做藥鋪生意。
果然,安簷眼眸微沉,沒有再開口。
淩青桐也沉默。
離京城還有十來裏的時候,瞧見一對馬車,正衝他們而來。
淩青桐覺得很眼熟,就凝眸望去,看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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