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耗在這裏,根本沒用,還不如以退為進,先去告狀,再回自己婆家把下人都帶過來,再給嫂子施壓。
所以耽誤不得,需得馬上去調救兵!
五姑奶奶反應過來,帶著自己的孩子,和六姑奶奶一起走了。
他們兩對夫妻,去了應天府,狀告二姑母及程大程二謀害程太夫人。順便,還要狀告淩青菀。
她們走後,二姑母終於撐不住,半暈在炕幾上。
她發燒更加嚴重了。
淩青菀的母親景氏就連忙去照顧她。
“表妹,我祖母的病,怎麼用藥?”程大轉身對淩青菀道。
“太夫人,乃是痰厥。”淩青菀道,“用附子理中湯,外加砂仁。”
這個方子,有大夫開過。
程二姑娘在心裏大笑不止。
“菀兒!”景氏顧不上二姑母了,急忙過來嗬斥女兒,“你今兒是怎麼了,這般不懂事?”
“娘,您別慌!”淩青菀回頭對母親道,“太夫人隻是痰厥,不是死症,更不是中祟。用附子理中湯加砂仁,一兩個時辰之內就會醒過來。”
“你......”景氏霎時無語。
什麼附子理中湯,你學過醫嗎,就這麼亂開方子?
“好,表妹這邊寫下來,我叫人去抓藥。”程大連忙道,生怕淩青菀會反悔。
景氏又阻止程大:“瑩姐兒,你這是做什麼?”
“大舅母,表妹醫術如此好,您不想我祖母醒過來嗎?”程大反問景氏。
“她隻是個姑娘家,什麼醫術不醫術的?”
“姑娘家如何?先皇後和她妹妹盧玉,不都會醫術?她們也是女子。”程大反問景氏,“大舅母,難道您覺得先皇後和她妹妹盧玉的醫術,也是騙人的?”
景氏哽住。
她自然不敢對先皇後不敬。
程大說話,刁鑽得很。她年紀這麼小,就如此厲害,景氏又有點吃不住她了。
她還想說什麼,淩青菀已經去開了方子。
景氏急得跺腳。
同時,她心裏也有點疑惑:她女兒從小沉穩,行事低調內斂。今天非要如此張狂,到底是為什麼?
“菀兒到底是怎麼了?”景氏心想。
她除了覺得女兒冒失之外,也隱約相信女兒幾分。
故而,她沒有去狠狠阻攔。
反常即妖。
淩青菀今天這麼反常,必然有個緣故。景氏沒有非要去阻攔,也是想明白到底是什麼緣故。
她站在女兒這邊。
景氏想著,那邊淩青菀已經開好了方子。
“......這方子,出自張仲景的《傷寒論》,之前太醫院的梅太醫就開過。祖母喝了直吐,越發嚴重。淩青菀添了一味砂仁,而且加重了附子理中湯的劑量,我祖母哪裏吃得消?”程大瞧著這方子,滿意笑了。
淩青菀,她要害死太夫人了,接下來,她就是萬劫不複。
程大需要毀了淩青菀。
具體的原因,程大心裏非常清楚,外人未必知道。
祖母,隻怕也不會醒過來。
父親最疼程大姑娘,隻要她巧舌如簧,父親一定會相信她,把過錯推到妹妹和淩青菀身上去。
祖母去世,母親軟弱,程大姑娘當家。
到時候,嫁給誰、多少嫁妝,等於她自己做主。她的未來,都在她自己手裏。
“來人,去抓藥!”程大姑娘道。
景氏猶豫了,沒有阻攔。
二姑母已經昏睡了。
程二興奮不已,想象淩青菀的慘狀,心裏非常高興。
程大也想著祖母去世的幸福,不由開懷。
淩青菀唇角有了淡淡的笑。
她們三個人,各有歡喜。
應天府那邊,程家的兩位姑奶奶,已經告狀了,知府也受理了。知府整理案情,述之以墨,然後派人往程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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