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和綠蘿臉色瞬間慘白,使勁磕頭求饒,不到一會兒,倆人額頭都磕出了紅印子。
南宮如憂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然後,又一眨:“不怪她們,再說我現在安然無恙,不用追究了。”
司徒墨逸看著南宮如憂,淡笑:“郡主,別太慣著奴才。”
這句話,就這麼輕飄飄地鑽進南宮如憂的左耳,然後輕飄飄地穿透右耳繼續飄出,:“聽見了嗎?丞相開恩了,還不謝恩?”
芍藥和綠蘿嚇得全身都是冷汗,獲得大赦慌忙拜謝:“奴婢萬謝郡主恩典,萬謝丞相恩典!往後奴婢一定寸步不離郡主左右!”
南宮如憂一聽,敏感地繃了臉:“寸步不離?你們想保護我還是監視我?”
她這天翻地覆的轉變實在讓人惶恐。
“奴婢不敢!萬萬不敢!”
南宮如憂瞥著她倆,好一會兒,忽然綻出開懷的笑容:“緊張什麼?我和你們開玩笑罷了。”
芍藥和綠蘿哪裏還敢說話,這五歲的女娃娃笑起來比白玉還無暇,可偏偏讓人覺得後背升騰起一陣一陣涼颼颼的冷風。她倆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原以為郡主五歲的身體裏藏了個十多歲的靈魂,看來是我想多了。”
如沐春風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南宮如憂一怔,仰望著這個如玉的男子唇邊溺死人的笑意,看得出神忘了禮數。直到司徒墨逸輕咳一聲,南宮如憂清澈的大眼睛才狠狠地眨下去。大概是沒到年紀,南宮如憂的臉蛋始終白皙得足以令人汗顏:“司徒哥哥以為我是妖邪?”
南宮如憂年紀小,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羞澀,反倒是司徒墨逸被她盯得有些尷尬,微楞片刻,撫上她濃黑的發,淡笑道:“倒不是妖邪,隻是你太特別,總讓我忍不住去擔心你。不過適才見你還會捉弄奴才,我便放心多了。”
南宮如憂小眼睛裏的光芒迷惑不解,她想繼續往下問,卻被司徒墨逸就此打住:“天色不早,郡主還是盡快回去為好。不然,今晚會很難入睡了。”
怎麼會很難入睡?
南宮如憂擰著眉頭,卻也沒多問什麼,也就打道回府了。當然,那時她並不知道她很快就會明白司徒墨逸這句今夜會很難入睡的意思。
司徒墨逸望著南宮如憂小小的身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想著她稚嫩的笑容,嘴角不禁上揚。可當他望見牆角的金創藥已經被人拿走,笑容卻又悄然消失,緊接著身上竟散發出一股讓人心驚的詭異氣息。
而那一聲輕笑,也就瞬間淹沒在竹林深處。
離明光殿不到十多丈距離,芍藥一眼發現殿外幾個眼生守衛不是宮裏的人:“郡主,明光殿外多了一些守衛,像是明王府的護衛。”
南宮如憂無聊,正耍著一根柳條,這一聽來了興致:“明王是誰?”
綠蘿壓低聲音道:“回稟郡主,明王正是大皇子,年前剛行了冠禮被皇上封為明王,賜宅移居宮外。郡主入宮不久,有所不知。明王無大作為,卻驕奢淫逸。奴婢鬥膽多言一句,離明王遠一些,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