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光倒流回那年的青春年少。
一切都還是當年最初的美好。夜,很安靜,一如既往。
蕭語還在趕著作業。學校“培優”班每次都在最後的一兩節自修課上進行。可是與此同時,傳說中萬惡的數學周周練也在進行著。於是所有參加培優班的同誌們隻能在心痛萬分、暗暗淚流之後,灰頭土臉地、頹廢衰敗地把一張額外的卷子帶回家熬夜趕製。
有時候蕭語理書包,會聽到個別同學的羨慕:“試卷帶回家啊。”她每次隻能苦笑一聲,然後低頭繼續理書包。因為他們要為了這一張多出來的試卷少睡一兩個小時,而且效率極其低下,考出來並不好看。
蕭語。j中學的學生。同時在培優a班。
長舒一口氣,蕭語伸了個懶腰,伸手抓起幾片薯片塞進嘴裏。總算還剩一門化學沒有做了。
手機震動,一條短信跳了進來——你做完了沒。
隻有四個字,沒有任何語氣。發信人:ceaser
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存了這個備注名,也許隻是不想輸入他的名字:蔣霆。
“還沒,剛做完周練卷。”蕭語極快地摁下幾個字,發送。在長期的訓練中,蕭語的手機打字速度堪叫一絕。
“哦哦,我也是····啊”
“怎麼了?”
“靠,仙人掌戳到了我的手指頭!右手,我不能寫字了,好痛!”
蕭語笑出了聲,還真是的。在她麵前,蔣霆可以不像個男生那樣,痛了就可以直接說,不用害怕對方會不會嘲笑自己矯情。當然他也可以毫不吝嗇的拆蕭語的台。
“那就拿左手寫。”
“我不會啊,你幫我做作業吧要不···”
“怎麼可能,我自己都沒做完呢,左手左手啦。”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死皮賴臉。
“我不會嘛,你會啊。”
“不太好看,abcd還是可以的。”蕭語沒有說,其實她左手寫的最好的是某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名字26劃,左手也可以寫的很漂亮。她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個秘密,她這輩子也許都不會說。
“你牛啊,我不行。”
“你不要用那隻手指不就好了~快點做,很晚了。”
兩個人的打字速度都很快,蕭語開了靜音。畢竟已經深夜了。
結束了作業已經將近11點半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依舊未眠。
拿起手機,有些猶豫地摁下“睡了沒”。發送。收件人:ceaser
“還沒”對方回得很快。
“我剛做完了,本來很困的,都要趴在桌上睡著了,可是,洗了澡,又···睡不著了”
“那就和我聊天吧聊著聊著就好了。”
於是他們當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沒有聲音,隻有不斷的話語,看著屏幕,她似乎聽得到他那輕快的聲音。
寂靜的淩晨,微暗的手機燈光,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心間。
沒有人先說困了,停止,可最後都說了晚安。這樣的生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了蕭語的習慣。
可能是從那次做試卷吧。
也可能是周末做作業的時候。
抑或是···
蕭語實在是分不清了。
她隻記得,很久了,和他這樣發短信。不在乎,一個月話費三位數。
早晨。
未睡醒的蕭語迷迷糊糊地到了學校,然後,補覺。
“喂,你昨天幾點睡的啊。”左後方,熟悉的男聲。
“不記得了,大概和你一樣吧。”她沒有抬頭,回答。
回想昨晚的事,記憶中就隻剩下了那句“晚安”
是她先說了晚安吧。
“哈哈,很困吧。”詼諧的語調,聽不出嘲諷。
蕭語沒有回答,蔣霆也沒有再說什麼。
教室裏很吵,早讀前的幾分鍾閑暇。
有人在喊作業借她抄,有人在對那些試圖打攪蕭語入夢的人進行嗬斥。當然,後者是林靜遠,江鉞安,方餅餅。····好吧,方餅餅是方宸敏的綽號,至於她為什麼叫餅餅,說來話長了,有空番外篇慢慢再講。
這樣喧鬧的清晨,洋溢著青春張狂的美好。
她忽然聽見他輕聲地說,“老師來了。”
蕭語猛地抬頭,看見從走廊那走來的班主任。
班級瞬間安靜,鑰匙串晃動的聲音在一遍遍回響。以致她在很久以後,聽到別的老師的鑰匙串聲音時,她都會想起這個早晨,這個漫不經心又小聲提醒她的男生。
蔣霆。
------題外話------
這裏記載的都是我們的記憶吧。拉月票是什麼我不清楚,反正,希望大家喜歡。——致,我們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