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信步走入會議室。
這是一間看上去很普通的會議室,它的不普通藏在時空裏。有的會議室是企業裏的精英們開會的地方,有的會議室是老師們開會的地方,有的會議室救死扶傷,是醫生們開會商討拯救病人的地方。
而全世界隻有這兒,才會有聚集過無數國家科學家,一起分享科研成果的會議室。
你若非要說,世界上舉辦了那麼多次科學家論壇,這個論壇那個交流會,哪裏沒有交流了?這樣可笑的話真的大錯特錯,隻要是頂尖的科研,都是為國而研,國家是會保護的。
可以說,像這兒一般突破國籍的毫無保留的交流,全世界僅此一家。
這聽上去是多麼好的事兒啊,隻可惜……
黑玫瑰一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玩耍的周寸光,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嘿,小孩,這不是你玩的地方,出去。”
周寸光心裏驚了驚,這要是出去了,怎麼到機會帶科學家出去?他佯裝沒有聽到,繼續在地上玩著他的玩具,背對著黑玫瑰,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以免發現自己忐忑的情緒。
“他發燒了,許是感冒了,小孩子,離不了大人。”周教授站了起來,很是抱歉地朝著其他幾個黑科笑了笑,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他不會吵到大家的,大家看……要不就讓他在這兒吧。”
幾個黑科相互對視一眼,紛紛扭過頭看了過去,隻見這個小孩安安靜靜地在那玩遊戲。
“平時他都吵吵嚷嚷的,這會兒還挺安靜。”
“小孩生病了就這樣,一生病就老實了。”
幾個特工看了眼,隨口說道。在他們眼裏,周寸光就是個小孩,八個月的相處下來,雖然這些人殺人無情,這小孩也吵得人煩躁,可孩子畢竟是孩子,對他的寬容度要大很多。加上有幾個人自己也有孩子,甚至還會對他頗為照顧。
周教授的餘光小心翼翼地看著黑玫瑰,心裏很是緊張。
“生病了的孩子是離不了大人。”一位有孩子的黑科和善地笑笑,都是科學家,不至於這麼不通人情。
“是啊,反正我們也是討論討論,又不是做實驗,不礙事的。”另外幾個人也附和了起來。
周教授這一點很聰明,他並沒有直接拒絕黑玫瑰而是選擇了問其他黑科,這樣,其他黑科都同意了,黑玫瑰就沒有什麼非要這麼一個感冒發燒的孩子出去的理由。
黑玫瑰心狠手辣,可這兒這麼多其他黑科,她也不能表現得太不近人情,否則影響m國的形象,也會嚇到這些科學家,嚇到科學家對她沒什麼好處,搞不好還會影響到成果的研發。
可黑玫瑰想嚇一嚇周寸光,這個新加入這行的嫩頭,就當逗逗阿貓阿狗,當個樂子。
“發燒了?我看看。”黑玫瑰邊說著,邊朝著周寸光走去:“我看燒得厲不厲害。”
周教授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為了掩藏自己的情緒,他低著頭看著資料,看了下身邊的李教授,見他鼻尖都冒汗了,於是偷偷地伸出腳踢了踢他,暗示他擦掉汗,別被人看出來了。
害怕是肯定的,如果周寸光被轟出去了,那就不太可能逃脫了。
黑玫瑰走到了周寸光的跟前,將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蹲了下來,周寸光低著頭不看她,一臉害怕,她笑了起來扭過頭看向自己身後的特工:“呦,這孩子看著很怕我呢。”
特工們紛紛笑了起來,一個孩子嘛,對身份這種東西,想捏就能捏死的,自然怕她了,要知道剛剛在當著他的麵割下了一個人的頭。
“發燒啦?阿姨看看。”黑玫瑰低聲軟語的,伸出手的時候言語突然一變,變得泠狠了起來:“要是讓阿姨發現你騙我,那可就…… ”
這句話讓兩位教授打了個冷顫,兩個人一個人夾緊了腿,一個人的一條腿一個勁地抖腿。這是害怕的本能反應。
周寸光並沒有動彈,他隻是恐懼又委屈地放下手裏的玩具,鼻孔張了張,滿臉通紅噙著淚迎著黑玫瑰的眼睛,在這個瞬間,黑玫瑰的心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