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冥!”眾人看呆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喉嚨突然湧上了一股液體,有點惡心的感覺,我硬吞了下去,一些咽不下去的則緩緩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那股液體是紅色的,鮮紅色。
血……
我的極限到了嗎?
我緩緩倒了下去。
本以為會撞到地麵,可是卻有人比我快一步。
我被慢慢放下來,同時,嘴裏又溢出了血。
淚從眼角流了下來,有些看不清楚他們,四周看起來都是迷迷糊糊的……
“童冥……”東媽跪在一旁,東爸蹲著,拍著東媽的肩,安慰著她。
我看著他們,安心地笑了笑,再轉頭看了看及時攔腰把我放在地下,穿著紅色唐裝的男子——斷腸人。
看著他,我仿佛又看見了當時的我見過一麵的舅舅,十一年前,那位慈愛的舅舅。
想著,嘴角再次溢出了大量的血。
斷腸人眼中的淚就像斷了的項鏈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落。
“斷腸人……”我虛弱地叫道。
“我在。”斷腸人還在用手擦拭著嘴角的血,像是永遠擦不完似的,另一隻手撐著我的身體,放在我的肩上。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像我舅舅……”
“若你願意,可以叫我一聲義父。”
“嗬,義父……
謝謝你。”
“傻孩子,不用說謝謝。”
“你們知道麼,”我轉向前方,看著那個遙不可及的天空,“我已經快12年沒回過家了……”
見他們不說話,我知道他們是想安靜地把我的話給聽完,我依舊笑著,繼續道:“有家歸不得的人,你硬要她回家,結果就隻有兩個字,無解……”
我回想起了當初離開的情形,想起了阿公,因為他是最後一個看見我的,“當初離開家時,我隻不過是5歲,而且,還是午夜12點,子時。我剛剛為自己過完最後一個生日……”
“因為我知道,我的人生從那個時候起,就變得和正常人不一樣了。我不是普通人,我知道。我是想過幾天安寧的日子,可是,老天卻不讓我如願。自從離開,我永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多過一個月,誰知到,這次卻是例外,我既然留在這都快兩年了……
這兩年,我幾乎可以認定,這是我一生以來,真正快樂的回憶……”
我笑了,笑得好燦爛,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隻是越笑越刺眼而已。
“我好想回家,但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義父,要記得,能做兄弟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
斷腸人的眼淚還在流,其他人也一樣,Lex
則是一副不忍的樣子,閉上了眼,汪大東看了,用手把Lex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著Lex流下了淚,汪大東心裏很不是滋味。
微微轉頭,我看著還在落淚的斷腸人,試著抬起雙手,把斷腸人的眼淚擦幹,“斷腸人,你再這樣哭下去,要我怎麼安心地離開?”
斷腸人聽了,把我摟在了懷裏,下巴放在了我的頭上。
“離殤,羽夜,要好好保重,你們也是……”隨著,我閉上了雙眼,“謝謝你們,陪著我一起完成了我人中的大戲法……
再見……”
手慢慢滑了下來……
真真假假,就像是魔術師背後的魔術師,就算表演再怎麼精彩,魔術總有結束的時候。
人生就像是一場魔術,你走上台的那一刻,你表演的時間就已開始倒數。表演結束後,你走下台的那一刻,也無需執著著台下已經消失的掌聲。
大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