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畢業典禮(1 / 3)

灼熱之月的洛倫丹比往年更炎熱一些,蟬兒鳥兒在外麵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雖然莊嚴肅穆的大堂內有冰晶燈降溫,但依舊可以讓在座的每一個魔法學徒熱的汗流浹背,將魔法師的神秘與神優雅忘個一幹二淨。

但菲麗·亞斯特羅並不在此列。

出身於洛倫丹北部一個沒落騎士家庭的少女,其實比在場的任何一位學徒都更不適應雄鷹之城的氣候。但在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焦躁,與之恰恰相反,她的心情與天穹的驕陽一般熾烈。

一切隻因為,她,菲麗·亞斯特羅,即將擺脫學徒的身份,以首席生的姿態成為一名正式的、擁有獨自追求以太資格的法師!

這樣的話,就有機會見到她了吧。

等待著學院教授到來的同時,她的思緒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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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年前的一個冬天。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冬天很冷很冷——冷到牲畜無水可飲,父親大人穿不上盔甲,沒有任何一家人有足夠過冬的糧食。

沒有人不在期望寒冬的消融,沒有人不在祈禱北風的離開。

但所有人都忘記了,北方要塞的情況比這裏還要惡劣,更北方,鮮有人至的獸人荒原的情況隻會更糟糕。

災難就這樣降臨了。

沒有預兆的降臨了。

獸人的狼騎們咆哮而來,北部要塞淪陷,庇護於它身後的數百個城鎮紛紛淪陷,數萬人成為它們的過冬的口糧。

那一年她隻有十歲,她清晰地記得父親大人穿著比冰更冷的鎧甲,拿著已鈍的騎士劍率領著民兵隊的叔叔伯伯們衝鋒的場景。

毫無疑問,那是一場屠殺。

寄托大家最後希望的抵抗,隻維持了不到三分鍾。

或許更短,因為這完完全全的就是一次沒有希望的戰鬥。

戰鬥開始前,大家就趕著牛車逃離了。

她被母親抱著,滿懷顫抖的雙手抱著,注視著父親大人消失的地方。

年幼的她,還期待著父親大人能夠像家傳故事中的先祖大人一般,打敗侵略者,拯救村民,讓世界重歸平靜。

但大人們早已知道,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鬥,前方被屠戮的男人們,所做的隻是拖延它們的腳步,讓後方的妻兒們能跑的更遠一些,隻是希望,他們的血肉能讓這幫**不再**。

年幼的她還不懂這些,還在希望著父親能像一名英雄般凱旋而來。

然而,卻再沒有看見一名騎著老馬,穿著打著補丁的半身鎧,擎著鈍掉的騎士劍的偉岸騎士。

年幼的她,還不知道那是永別。

她隻記得,那一天的夜裏,有很多人在哭泣,漫山遍野,都是啜泣的悲鳴,她不能理解為何哭泣,但卻感到,莫名煩躁。

夜晚沒有休息,牛車在顛簸的山路上緩慢前行,直到第二天一早,悲傷的氣息還在彌漫。

隻是,空有悲傷是無法阻止絕望降臨的。

在第二天中午,狼騎出現了。

女人和孩子,還有少數幾個男人是無法抵抗它們的。

它們衝鋒,它們揮舞著屠刀,它們生食血肉,奸擄婦女……

本該如此。

隻是一切在還沒發生就結束了。

它們停下了,一動不動,注視著某個方向。

那是……

一名懸浮在空中,不可思議的小小女孩。

“人怎麼能像鳥兒一般停留在空中?”

她還記得她的問話,也記得母親大人的回答,那表情既有著難以置信,又有著理所當然:“傻孩子,那不是人類,那是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