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客輪和軍艦還是有區別的，也不能就這麼肯定你的說法吧！”
程誌聽到這裏，隨手把吳夢給他的軍艦資料分給大家傳閱。
……
石峰幾乎得意到極點：“看見沒！瞧瞧！我說錯了嗎！”
武強百思不得其解：“你一沒當過海軍，二沒留過洋，你是怎麼知道的？”
包括程誌在內，大家都有些不解。
“想當年……”
“哎哎哎，好漢不提當年勇！”
“不提當年的事，我怎麼跟你說清楚！”
“好好好，你長話短說！”
“當年啊，少帥從國外弄了幾艘軍艦回來。可那些洋鬼子跟咱們留了一手，好些東西都沒教明白，結果回來沒整好，把炮整的打不準了。去找洋鬼子吧，人家根本不管，還要這要那要好處。後來少帥一生氣，說炮是咱中國人發明的，論玩炮，咱們是他祖宗。所以就下令從炮兵裏挑出神炮手，上軍艦較炮。你可別忘了爺們玩炮的準頭，我就被抽到軍艦上較炮去了！”
“不對吧！我可剛看完資料，軍艦上的炮，型號可不一樣，你怎麼就會較？”
“爺們我沒這兩下子，少帥憑什麼點我！為什麼老狼換別的槍，打的也比你準？人家把槍都玩透了！”
“……那也不對啊，你就去較個炮，也不至於知道這些吧？”
“較完炮以後，少帥非常高興，要把我調到海軍，就開始進行培訓了。”
“那後來呢？你怎麼又跑去當坦克兵了呢？”
“後來，培訓到一半的時候，碰上艦長的小舅子狗仗人勢欺負人，讓我削了！”
“打個架還不至於吧！”
“那什麼……他小舅子不扛打，受了點傷。”
武強聽到這裏顯得十分興奮：“受了點傷？不是一點傷吧！等等，讓我猜猜……看你平時的身手……把他門牙打掉了？肋骨踢斷了？胳膊腿踹廢了？還是……”
“行了行了，別猜了，反正就是傷了！可我畢竟是少帥欽點的炮手，艦長不好直接處理我，再加上他老婆又哭又鬧沒完，得，他直接給我告到少帥那去了！少帥對他小舅子也有所耳聞，隻是礙於他是留洋學航海的高才生，就睜一眼閉一眼！艦長這個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軍艦上的事，少帥還得依重他，所以就丟卒保車，把我從海軍踢出來了！”
“這叫什麼事！”
“少帥也還算講究，看我炮打的準，就把調去新組建的裝甲部隊當坦克兵去了！可惜，坦克才讓我擺弄熟，就趕上九一八了，一點沒剩全送給小鬼子了！說良心話，少帥對我也不算薄，丟了坦克也就算了，可他一槍一炮不放，就把東三省都給丟了！那他就是對我再好，我也不能認這個狗屁……”石峰說到這裏，無意中發現程誌的臉色很難看，於是馬上咽回去了後麵的話：“好了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咱們別扯遠了，還是研究小鬼子的軍艦和任務方案吧！”
與此同時，大家也不約而同的意識到，國恥的烏雲再次籠罩在了程誌的心頭。於是隊員們立刻十分默契的把話題重新轉了回來。
……
程誌穩了穩心緒後，指著軍艦的圖紙說：“雖然日軍的新型軍艦會和圖紙上有些出入，但差距不會太大。你們現在要盡量多了解軍艦的相關問題，至少要熟悉駕駛艙，彈藥艙，燃料艙，指揮塔等主要位置。斧子，這方麵你比較熟悉，要給大家多指導。”
“團長放心，出了問題拿我是問！”
文博放下手上的資料對程誌說：“我們按戰術要求了解這些都沒什麼問題，行動方案才是重中之重。”
程誌點燃了一顆煙，什麼也沒說。
安靜偷著輕踢了一腳文博，小聲說：“你別打擾團長思考，團長這不正在想嗎！”
程誌擺了擺手：“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越出奇越好，越不可能越好，越沒邊越好！”
“……”眾人無語。
安靜想了想：“天方夜譚也行嗎？”
“……你先說，我聽聽！”
“那你不凶我了？”
“好好好，說！”
“我就是想啊，我現在要是能變成一條美人魚不就好了嗎！”
“……你這是說什麼呢！”
“你看看你又要凶我！不是你讓說的嗎！”
“……這挨得上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就是覺得豹子剛才說的方案不錯，差一點就能行了！不，是差兩點！如果咱們都能象魚一樣，在水裏呆多長時間都行，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至於能被絞到船底下的問題，想個辦法把它弄停再上靠近不就完了嗎！”
石峰做了個頭暈的手勢：“大小姐，你也是老隊員了！完成任務是那麼簡單的事嗎！怎麼整的跟兒戲似的！”
“你不兒戲，你給我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案來！”
“……”
程誌突然一擺手，以示保持肅靜。隊員們很熟悉程誌的這動作，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又在構思出奇的行動方案。
……
良久，程誌的手指被他忘卻的香煙燙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他立刻丟掉了已燃盡的煙頭，吹了吹被燙的手指：“現在散會。你們回去把相關資料好好看一下，待命。秀才跟我回辦公室，老狼五十米警戒！”
“明白。”
……
散會後，文博和程誌整個下午都在辦公室裏，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文博偶爾進出辦公室，也顯得很匆忙。直到天黑也沒算完，連續又熬了一個通宵，也沒顧得上吃飯睡覺，不見任何人。就連劉富貴來送飯，也被韓水生攔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