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淡笑了一下：“你現在是越來越精了。”
……
安靜借著劉富貴給她剪頭的機會問：“老貴叔，是不是你跟著團長的時間最長？”
“按年頭來說，也就算是吧！”
“那團長這些年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那倒也不是。九一八之後，俺就沒在他身邊，在喜峰口那裏才見了他一麵。後來聽說他又去了廣州，又沒在一起。幾年以後，他回來了，俺們就在一起打仗。南京一戰，俺們又被打散了，直到他當了團長，俺才有機會到他身邊的，所以有些事俺也不知道。”
“那誰知道全部呢？”
“喜峰口之前的事，應該隻有邱長官知道。之後的事，恐怕隻有吳處長知道。他回來之後的事，俺的老長官於參謀和吳處長都知道。但在南京一戰俺們都打散了，吳處長也不在他身邊。那段時間的事隻有羅司令知道，聽說是羅司令救了他一命。”
安靜轉了轉大眼睛：“那韓水生全知道嗎？”
“水生兄弟剛開始在喜峰口是和他執行過一次任務，但團長去廣州是自己一個人去的。他回來之後，水生兄弟才一直跟著他，不過南京那一仗，他們也打散了。”
“那就是說，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一直在他身邊？沒有一個人完全了解一切？”
“差不多是這麼回事。”
“那誰知道的最多呢？”
“應該隻有吳處長了，她在團長身邊的時候最多。”
安靜偷著撅了一下嘴：“除了她呢？”
“那就應該是水生兄弟了。”
“哦，老貴叔，你給我講講你知道事唄！”
“你問這幹啥呀？”
“……團長說了，我們打仗需要默契配合，但要真正做到默契，就必須要相互有所了解。他是頭，要負責指揮，我當然需要多了解一些才能明白他的意圖。”
“哦那好，那俺就給你講講俺知道的事。”
於是，劉貴富便從九一八當天開始講起。
……
安靜剪完頭謝別了劉富貴，便跑去程誌的辦公室，以羅吉昌的病需要複疹為由請了半天假。程誌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他忙於和吳夢繼續商討對策，也沒有多想，便批了她的假。
看著安靜遠去的背影，吳夢皺了一下眉：“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可別嚇唬我！你該不是懷疑她是‘柴犬’吧！”
“我說的是私事！”
“私事！不會不會，不可能！咱們別向其它人一樣，因為私事影響公事，還是先繼續說對付渡邊的事吧！”程誌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吳夢所指的是什麼事。
……
羅吉昌對安靜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他屏退了其它人後便問：“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我就是想了解點情況。程誌到廣州之後，是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吧？”
“是啊。”
“他除了畢業後到南京之前那段時間，一直都是在你的手下吧？”
“是啊。”
“那你給我講講這些年關於他的事！”
“你問這些事幹什麼？”
“沒什麼，好奇唄！”
羅吉昌憑經驗感覺有些不對勁：“我怎麼沒見你對別人這麼好奇呢？難道你……”
安靜立刻意識到羅吉昌要說什麼，臉騰的一下紅了，馬上打斷：“你可別亂想，才沒有呢！是軍事秘密！”
“軍事秘密？那我更有權知道了！”
“……現在不是有這個重要任務嗎，肯定有潛藏在內部的日特在打我們的主意，所以我要調查一下。”
“什麼！你懷疑他是日特！”
“不是，至少我得挨個調查，從他開始。”
“這是軍統的事，也不歸你管呢？”
“我想再立一功嗎，也給你長長臉嗎。”
“這……這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完的。這樣吧，你看我現在還在辦公，你今晚回家吃飯，我再慢慢跟你說。”
安靜兩手抓著羅吉昌的胳膊搖晃著說：“不嘛不嘛，我現在就要知道。我是說給你看病，才請假出來的……”
“好好好，我給你講。”
隨後羅吉昌便盡自己對程誌所了解的一切，都講給了安靜聽。
……
安靜聽完沉思了好一會，然後突然瞪著羅吉昌說：“都怨你！”
“什麼事又怨我了？”
“不就是要降住程誌嗎！幹嘛非要施什麼美人計！”
“那是他先和吳夢之間點那個意思，我才順勢而為的。要不然就他這樣的人，我再怎麼施美人計也沒用啊！而且當時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難道你想看著我烏紗不保？還是腦袋落地？”
“你還狡辯！就是怨你！就是怨你！”
安靜說著氣衝衝轉身要走，羅吉昌馬上說：“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回去！”
“我給程誌打個電話就完了，用不著擔心超假，晚上回家吃頓飯再回去吧！”
“吃什麼吃！都讓你氣飽了！”安靜說完甩門離開了辦公室。
羅吉昌莫名其妙：“我又怎麼招惹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