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駕機飛臨目標上空,先是準確的空投了彈藥物資,而後盤旋了一圈,由程誌地麵電台通話指揮,開始調整飛機狀態。
“航向東南……速度三百……高度五百……降低降低……好……就這樣……保持現有高度……落索……”
隨著程誌最後的指令,機組人員從航門放下一條一百多米長的繩索,繩索的末端栓有一個類似飛虎爪的四角鉤。為保證不過於漂浮,四角鉤的底部有鉛塊配重。喬治憑借他的優異飛行技術,配合程誌的地麵準確指揮,在超低空一次性準確的將大網鉤起,裝有圖紙的皮質地圖筒隨之被帶起,機組人員即刻連同大網一起收上飛機返航。
在場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為之興奮和驚奇,石峰瞪大了眼睛:“哎呀我去!飛機還有這麼玩的!”
程誌很高興,用通話器對喬治說:“喬治!你是最棒的!你是我最好朋友!”
喬治得意洋洋的說:“當然,我有世界上最優秀的飛行技術!不過你別忘了欠我的茅台酒,我們要好好喝上一杯!”
“沒問題!如果你現在可以把飛機降落到我的餐桌上,我們現在就喝上一杯!”
“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把飛機降落在你的餐桌上,不過這似乎要在巨人國實現了。”
黃司令對徐立文很有感慨的說:“能教出這樣的奇葩學生,我真替你個老師感到驕傲啊!”
徐立文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教他這樣一個學生,比教一百個學生還讓我頭疼。”兩人哈哈大笑。
……
程誌回來後,仍舊不吃不喝的守在電台旁等待司令部的回複。時過中午,他終於盼來司令部的回複。經過美國專家確認,圖紙準確無誤,任務宣告完成,可根據情況相機撤回。壓在隊員們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幾乎歡躍了起來。
興奮之餘,吳夢發現程誌靠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她感覺不對勁,立刻過來查看。隊員們也馬上發現了這個問題,一下子都圍了上來。安靜立刻給程誌把脈,查看情況。
少許,安靜慢慢放下程誌的手,有氣無力的對大家說:“團長沒事,是累的。”
唐樂馬上急著問:“那怎麼辦啊?”
“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在大家對安靜的話有所疑惑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程誌微微鼾聲,這才放下心來。大家把他慢慢抬上床,而程誌卻渾然不知。安靜給程誌脫掉鞋,吳夢為他輕輕的蓋上被子,對大家說:“他太累了,是應該好好讓他休息一下了!從牢記圖紙的數據和指揮戰鬥,到兩次飛行和參與空戰,再到空中救人,一直到精準的恢複圖紙。他時刻處於高度疲勞狀態,沒吃過一口飯,沒喝過一口水,沒睡過一會覺,就是鐵人也撐不住!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大家看著沉睡中的程誌,都不願離去。看到大家對程誌感情,吳夢很欣慰:“都回去吧,他這又不是生病,隻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沒必要都陪在這。相信你們團長也不希望你們在這打擾他休息,沒必要讓我命令你們回去吧!我也要和你們同樣回去休息。”大家互相看了看,便慢慢的散去。
……
程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將盡中午才醒來。徐立文聽說程誌醒了,便和黃司令一同來看望。程誌顯得很不好意思:“你們怎麼還過來看我了呢!我這又沒災沒病的,就是犯懶了。”
徐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聽說了,你小子是個好樣的,你們打的很好,的確也很不容易,把你累壞了!”
程誌毫不在意的說:“這沒什麼,睡一覺就補過來了,也用不著老師你象看望傷員一樣。”
黃司令說:“我們過來呢,還有兩件事要和你說。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先公後私,先說公事。”
徐立文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些方麵,你這些年是一點沒變啊!好,你說的對,先公後私!”
黃司令沉了沉,略顯慚愧:“當年你南下不久,我們就通過內線的同誌,查清了出賣我們的叛徒是秦世興。我當時受了重傷,也沒太顧及到這件事,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現在我和你徐老師,代表組織,代表當年所有義勇軍的同誌們,證明你的清白,證明你是一個忠於國家忠於民族,經得起考驗的好同誌!”程誌的聽完好久沒出聲,他的眼淚掉了下來……
黃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這件事上,我是負有主要責任的!但是你徐老師,至始至終一直都是非常相信你的!”
徐立文假意板了一下臉:“都是當團長的人了,怎麼還象個孩子似的哭鼻子呢!這讓你的部下看到多不好。這件事也不能都怪黃司令,當時也怪你性子太急,也不等我們調查,一抬腿就不見了人影。”
程誌還是沒說什麼,他擦了一把眼淚,點燃了一顆香煙,苦笑了一下,小聲自語了一句:“十年了!”盡管程誌的冤屈得到平反,但仍然沒法撫平他心靈深處永遠傷痛。而且這些年來沒能手刃秦世興的遺憾,也象一塊巨石樣,一直壓在他心頭。
程誌吸完了一整顆煙,緩解了一下情緒:“如果沒有內線的同仁證實,如果我沒去追秦世興,你們又會如何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