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馬上說：“團長，這會情況不緊急了，我能問一句嗎？”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現在最眼前的是，我們咽不下這口氣，不能這麼狼狽的飛回去，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再走。”
武強眼珠一轉：“我明白了！都還愣著幹什麼，操家夥準備！”
武強的反應一下讓大家明白了程誌的意圖，紛紛做好安全措施，而後打開了機艙門。吳夢什麼也沒說，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程誌駕機盤旋了一圈又飛回到了機場上空，而後他大聲說：“一發子彈不留，給我狠狠收拾他們。”
石峰幾乎興奮到了極點，在機艙門口架起機槍對著地麵的日軍援兵狂掃，邊打邊興奮的發出怪叫：“太過癮了！做夢也想不到還有能這麼打仗的時候！能打這麼過癮仗，死多少回都值了！”其它隊員也非常興奮，輪番在機艙門向下射擊投彈。地麵上的日軍被打的焦頭爛額，迅速對空射擊，但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飛機在機場上空盤旋攻擊了幾圈後，吳夢想了一下：“差不多行了，每支槍留一個彈匣吧！”
程誌覺得終於出了被敵機圍殲這口惡氣，心情便有所緩合：“聽吳處長的，每支槍還剩一個彈匣就報數，咱就往回飛。”飛機再次盤旋攻擊了幾圈之後，程誌按吳夢的意思，開始轉向往回飛。
石峰關上機艙門後，靠坐在一邊，仍然餘興未盡：“要知道還有這節目，我剛才就把坦克上的能用的彈藥全搬到飛機上來。還有不少炮彈呢，那要搬上來，從飛機往下扔，才叫過癮呢！留在坦克上都浪費了，太可惜了！”
武強笑著說：“你就知足吧！你也太會過日子了！”
“那也比你這個敗家子強！”大家一陣哄笑。
飛機剛飛離機場不久，初春的雪花就伴隨著微風飄蕩在了天空中，天地間很快就形成了一個銀色的世界，而且風雪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且不說對於初次駕駛運輸機的程誌來說是很困難的，即便是專飛運輸機的老飛行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繼續飛行。程誌立刻從專業角度向吳夢說明了情況。
吳夢聽完立刻問：“之前你也清楚天氣不利於飛行的情況，那你最後的計劃是什麼？”
“我最後的計劃是，飛出日軍的大包圍圈後，再跳傘回去。可沒料到渡邊在飛行員的問題上留了一手，空戰耽誤了穿越風雪區的時間，我現在沒有把握飛過去。”
石峰一聽滿不在乎：“那有什麼，闖唄！剛才在天上那麼懸都過來，這會有什麼啊！”
文博趕快擺了擺手：“雖然我不會開飛機，但基本的飛行理論我還是懂的。飛行和你開坦克可不是一回事，這裏麵涉及到問題很多，由其是和天氣的複雜關係也很微妙。”
武強撓了撓頭：“不明白。”
“咱們不是都進行過傘訓嗎！簡單點說，跳傘時風太大會怎麼樣？雖然飛行和跳傘有不一樣的地方，但在空中的基本概念是相似的。”
武強點了點頭：“哦，明白了。”
石峰的態度不變：“不就是冒點險嗎，冒險的事咱們幹的還少嗎！”
“可現在冒這個險不值得！”
“那幹脆趁現在天氣還湊合的時候跳傘算了。”
“現在還沒飛出日軍的控製範圍呢，要是現在跳傘，和不上飛機也沒多大區別。”
“……飛也不是，跳也不是，那怎麼辦呢？”
“相信團長會帶我們走出困境的。”
“對對對，沒錯，我絕對相信！”
武強撇了石峰一眼：“那你還在這亂插嘴！”
“我這不也幫團長分析正事，幫大家排憂解難嗎！”
吳夢聽了他們的對話，想了想問程誌：“能繞過去嗎？”
程誌搖了搖頭：“那繞的圈可就大了，也不知道能繞到哪去。”
“那你怎麼有把握就怎麼飛吧！”
“啊？那要是講有把握，可就不能按方向飛了，也不能找東南西北了。隻能根據氣流和雲層的情況，找風向弱的空域飛，那可就不知道能飛哪去了！”
吳夢很堅定的說：“不管哪個方向，隻要我們能完成任務，隻要能帶大家脫離險境，就是正確的方向！”
程誌沉思了一下：“這句話我很耳熟，幾乎就是方隊長遺言。她臨終前對我說，做為一個長官，是不能迷失方向的！”
吳夢知道自己的話，讓程誌想起了撤離南京時的傷疼往事。她拍了拍程誌的肩膀：“我相信你，大家也都相信你，相信你能帶著我們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