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說著在棋盤走了一步過河卒:“將!”
“哦?我被將住了!”羅吉昌開懷大笑。
下午時分,程誌把整理好的方案交給了上來。
羅吉昌很驚呀:“這麼快就寫完了?我知道你肯定沒吃中午飯一直在寫,可這麼大的事,不在乎少一頓飯的時間。你沒好好想想就敢寫?”
“請司令放心,如果方案有問題,拿我是問。”
“看來你是早有打算啊!”
“是的,由於戰局不斷變化,一直沒能向司令提出。”
白崇禧和羅吉昌分別認真的看了一遍,誰也沒說話,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天,羅吉昌問程誌:“雖然投資不大,但這裏裏外外的要求,有點太高了吧?”
“有希望才有動力,有利益才有質量。”
“你手上有原獨立營的人馬,還怕約束不了選拔人員嗎?非要派憲兵去?”
“正因為獨立營是我帶過來的,才難以服眾。苛刻的要求和標準,不便於約束他們,容易產生事端。”
羅吉昌上下打量了程誌一下:“哎呀,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長進不小啊,現在也知道不願生事端了!可在你的選拔和訓練中這樣幹,那會鬧出幾條人命的。”
“所以在這些問題上,我不強人所難,給他們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利。過不了關的人,就成為不了必殺的寸鐵。”
“那你要的那些武器裝備,是不是有點太顯眼了?”
“直屬團有點好裝備並不奇怪,對外隻是個普通的突擊隊,充其量看起來,等同特務營。”
羅吉昌想了想,沒再說什麼。
白崇禧聽完後對程誌說:“你的方案的確讓我比較滿意,現在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先把那兩個雜牌營的事處理好,把直屬團帶好,才能輪到這件事。”
“不用三個月,最多三十天。”
“你這麼有把握?太心急了吧?”
“不是心急,我有把握。那兩個營雖然是一盤散沙,但都是老兵。熟悉了解軍隊的一切,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會象新兵那麼操心。隻要基本條件到位,我完全有把握在三十天內把直屬團帶上正軌。”
白崇禧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突擊隊的事等通知。”
“是!”
程誌走後,羅吉昌笑了一下:“這小子為了組建這個所謂的突擊隊,是豁出去了。這樣的兩個雜牌營,他都認可接手。”
白崇禧搖了搖頭:“這步棋你可算錯了,不過倒是歪打正著,也不錯。”
羅吉昌很納悶:“這怎麼說?”
“按常理來說,這種雜牌部隊,幾乎已經雜亂到了極點,整個****的部隊裏都少見。且不說能形成戰鬥力,不出大亂子就不錯了。可你別忘了,他們都是打過大仗的老兵,有戰場經驗。能活到現在,必有自己的長處。哪怕是隻會逃跑,能在曆次大戰中死人堆裏跑出來的人,也算是有點本事。有多少人,跑都跑不出來就都成了日軍的靶子。在他們當中,逃跑的畢竟是少數。那麼其它的人,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就算是他們在戰場上都有自己的一套,可畢竟太雜了,怎麼形成戰鬥力啊?”
“如果換成是其它的團長,恐怕真的很難做到,可這小子是個奇葩。比雜牌還雜的部隊,碰上這樣的奇葩長官,那效果就剛好相反。他能把這盤散砂凝成一塊強有力的石頭,會有出奇的戰鬥力。你不是也覺得他有辦法管好這些雜牌嗎?”
“可我沒指望他們能有什麼戰鬥力。”
“他能這麼痛快的接下這兩個雜牌營,不僅是為了突擊隊的事,更是看出了這些人的潛力。也就是因為他們太雜了,哪個部隊的都有,什麼兵種都有,受過什麼訓練的都有,什麼水平的都有。隻要取長補短,必能變廢為寶。在這些方麵,他頭腦很靈活,聰明的很。看著吧,用不了多久,這個團就會從雜牌變成王牌,成為你手中的一把利劍!”
羅吉昌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從黃埔開始,我從來就沒否認過他的能力。就是他的這個臭脾氣讓我頭疼,三天兩頭的給我惹事,不敢給他太大的權力。更不要說他要組建這個類型的突擊隊,很可能還要搭進去幾弟兄的性命。”
“膽小不得將軍做。要馴住這匹烈馬,你總是忘了自己走的那步好棋。”
“是是是。”
“義不掌財,慈不帶兵。該狠的時候就得狠,而且他現在也開始成熟了。你以為他申請調憲兵過去,隻有他說的那一個原因嗎?憲兵隊長林漢,是你一手提撥起來親信。他是擔心你不認可他的選拔訓練,才把你信得過的人請去督陣。陳威有那麼多的事要處理,總不能把他請去天天守在那吧。”
“這個過河卒,的確是今非昔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