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他慢慢的走過來,蹲在吳夢身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吳夢。而後輕輕的抓起她的雙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沒想到,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難道你覺得我應該象一個潑婦一樣,和你大吵大鬧是嗎?”
“不,不是,我真沒想到還能遇到比大濱更了解我的紅顏知己!”
“不要這麼激動,保持點理性的心態,坐下好好說。”
程誌重新坐好,歎了口氣說:“就算你再有容人之量,我也不能原諒她之前的所為,而且我和她早晚也是勞燕分飛結局。再說現在馬上就要打仗了,我也不能帶著她啊。”
“那你何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呢?”
“我怎麼知道她跑哪去了,大戰在即我總不能放著正事不管去顧她啊。”
“我知道她在哪。”
程誌雖然愣了一下,但並不感到吃驚。他很清楚,這樣的小事,對於吳夢來說,小菜一碟。程誌顯得有些慚愧:“那你一定也知道全部了!”
“是的,她舅舅和日本人同流合汙,再聯合管家孟三,一起騙走她家的所有財產,淪落至此。她爸爸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我知道她舅舅,一定又是給她家許下發大財的諾言,還會說把她嫁給社會高層,這樣才會騙光她家的財產。她家的錢不少了,還貪圖榮華富貴,還那麼虛榮,你說她這不是自找的嗎!”
“那你還是去一趟吧,了卻了心事,也能安心打仗。她現在住在……”
程誌立刻一擺手:“你不用告訴我,我也不會去。在我麵前給她留點尊嚴吧,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分心了。”
程誌說完就從挎包裏抓出一把銀票,數也沒數塞給了吳夢:“既然你知道地址,派個人去就行了。”
吳夢想了想:“還是我代表你去吧,而且知道的人多了,也容易影響你在士兵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少幾個人知道的好。”
“你就不在意?”
“我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不在意,但我必須理性的去麵對,才能更好的解決問題。”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
吳夢笑了一下:“比起你的愁眉苦臉,這算不了什麼。”
“不行!我不能讓你……”
“好了,我還沒嫁給你呢。”
……
吳夢來到了一處十分簡陋的住宅,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咳嗽聲不斷。“老爺,你又吐血了!這可怎麼辦呢?”
吳夢在門口略微高聲的問了一句:“屋裏有人嗎?”
一個蒼老的婦人迎了出來,她看到是一個軍官,有些畏懼:“請問這位長官你有什麼事?”
“孟玉玲在嗎?”
孟玉玲端著剛煮好的稀粥應聲而來,她一見是吳夢,嚇得失手打碎了粥碗。立刻跑過來把那老婦人擋在身後:“長官,是你答應放我走的,請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求求你了!”
吳夢重新的好好打量了她一下番:“怎麼,我來串個門也不行嗎?”
孟玉玲擋著母新沒敢應聲。吳夢很隨意的走進她的家門,在這個昏暗的小屋裏躺著孟玉玲的父親,地上有剛剛吐完的一口血。吳夢環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她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問孟玉玲:“這點糧食吃完了還想去打哪的主意?”
孟玉玲十分害怕:“長官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我願意當牛做馬報答你。”
“我問你吃沒了糧食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吳夢又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銀票,往桌上一扔:“你的老情人托我給送點吃的。”
孟玉玲立刻明白了,她看著桌上的銀票,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一邊是病重的父親,一邊是程誌的銀票,她不知如何是好,哭了半天沒有其它舉動。
吳夢看出她的心思:“怎麼,你還打算破鏡重圓嗎?”
孟玉玲搖了搖頭:“我都沒臉見他,哪還能有這樣奢求。”
“那你就放心收下好了。盡管你當年那樣對他,但他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否則也不會管你。你收下,他才能安心打仗。如果日後還有相見的機會,他也仍然會念舊情的,不過那不再是愛戀之情了。”
孟玉玲哭著點了點頭:“我就怕收了錢以後,他從此永遠的在我眼前消失,哪怕隻算是熟人也好。”
“即使你當初沒那樣對他,分開是遲早的事。因為你們跟本就不是一路人,想的做的完全不同。就拿這件事來說,他隻是想在你最難的時候,拉你一把,沒想別的。可你呢,你想到的是,他用這些錢來表示恩斷義絕!到現在你還在用這樣的眼光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