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以後的一天下午,受傷者出院,受罰者出監。這個大寢室裏的十八個人全部被集合在操場上,等候學校對這次事件的處理決定和教官的出現。
程誌隨便站在了所謂的隊列的最後一角,心態顯得十分平穩。其它人對程誌即恨又怕,就把金有利擠到了最後麵,挨著程誌。金有利點頭微笑示意,心裏卻也十分懼怕。他們在炙熱的陽光下等了很久,才見遠處有兩名軍官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來。
程誌仔細一看,是羅吉昌和吳夢!他閉了一下眼,拍了一下額頭:“我去!”
金有利莫明其妙的看了一眼程誌。
大家見終於有長官來了,就紛紛的盡自己認為正確的姿勢站好。
羅吉昌掃了一眼他們:“我現在宣布一下學校對這次群體毆鬥事件的處理決定。這起事件已經嚴重違反了校規校紀,而且影響極壞。按照學校規定,就已經可以把你們全部開除。然而校長珍愛青年才駿,給了你們一個最後的機會。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中央軍校的正式學員,而是軍隊裏的一個新兵,一個中央軍校特殊的編外新兵班。但你們還是要學習學校的課程,這一點和其它學員完全相同。除此以外,你們和軍隊裏的新兵沒有區別,一切都按軍隊的管理程序。如果你們能通過畢業考核,就恢複你們的學員身份,和其它畢業學員完全一樣。如果不能通過畢業考核,就按退役軍人處理。在此期間,出現的任何問題,都按違反軍紀處置。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們不僅隻是軍隊裏的新兵,也是接受處罰的改造人員。如果有誰想離開,現在就可以離開,按學校開除的學員處理。不想離開的,現在就在我手上的這份自願書上簽字。但如果簽了字,之後的三年內,就再也沒有機會退出,否則軍法從事!我身邊的這位就是你們的區隊長,兼任訓練教官。由她掌管你們的一切,有權隨時執行任何軍法,包括就地槍決!現在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願意留下的,馬上就在這簽字。不願留下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有個新兵立刻發問:“我們幾個沒動手打架啊,幹嘛把我們也算進去啊?”
羅吉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是來這宣布和執行學校的決定,不是來給你們判官司的,更沒有義務給你們解釋!這些問題以後去問你們的教官吧,而且她也會教給你們以後應該怎樣和長官說話!”
羅吉昌說完示意了一下一直背在身後的文件夾:“有願意留下的過來簽字。”
新兵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叫什麼事啊,我又沒參與打架,也被涼了三個月。這和關禁閉也沒多大區別了,現在還按編外的大頭兵算,講不講理啊!”
“可不是嘛,更過分的是,那個教官連就地槍決的權力都有啊,以後這日子可怎麼熬啊。”
“知足吧,沒直接開除就不錯了,這不還有機會嗎!你不犯到那一條,她幹嘛槍斃你啊!”
“要是就這麼走了,也太沒麵子了。”
“我要是不能在這畢業,我女朋友就和我分手。”
“我進中央軍校不容易,不打算這麼就放棄。”
“我一心抗日救國,不會因為這點小挫折就退縮!”
“讓一個女人給我們當教官,能學到什麼本事,陪男人睡覺還差不多。”
“我看咱們到是挺幸福的,有這麼個美女教官還有什麼好愁的。”
“我看也是,其它的班都是男教官,訓練可狠了。咱們有個美女教官,肯定會很溫柔的,遭不了那麼多罪。”
“就是嘛,男女搭配,訓練不累!”
“明天我就去買一束紅玫瑰給她送去,你看她長的多漂亮啊!”
“我怎麼感覺得她象個母夜叉呢。”
“就是嘛,還是小心點吧,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有這樣的美女教官,我死也願意。有到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能和這麼漂亮的女人在一塊混,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她歸我了,一會我就開始追!”
……
程誌聽著他們的議論,覺得頭暈目眩。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也沒猶豫,第一個走出來。看都沒看一眼那個所謂的自願書,就在上麵簽了字,而後回到了原來位置。
金有利左顧右盼的沒了主意,他見程誌一點也沒猶豫就問:“程大哥,你就不再想想?”
程誌很反感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硬生生的回了一句:“這不是養大爺的地方,怕苦怕累趁早滾蛋!”
程誌的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象一顆炸彈一樣在隊列裏炸開。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議論,都在看著程誌。而程誌卻視而不見,不予理會。
這時有幾個當初最先和程誌動手的人,瞪了一眼程誌後,就大步走過去簽了字。在這幾人的二次帶動下,其它人也紛紛過去簽了字。有幾個所謂合群的人,也稀裏糊塗的跟著去簽了字。
就這樣,十八個人全部都簽了字。
羅吉昌點了點頭,冷笑了一下:“好,你們都很有種!回頭別哭爹喊娘的來我這告教官的狀!哼!”
羅吉昌收好文件夾,一背手邁著方步離開了。
羅吉昌走後,吳夢慢慢的走上前來。她一直背著的手也放了下來,右手裏現出了一條武裝帶。從正常的角度來看,貌似軍人放鬆時的正常狀態,因此並沒有引起這些剛剛步入軍營的新兵注意。
然而程誌即當過士兵,又做過軍官,更不要說他對吳夢的了解。他一眼明了,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自言自語的小聲說了一句:“好戲開場了!”
金有利再次覺得很奇怪,小聲問到:“什麼好戲?”程誌沒有理會。
這時有個新兵嬉皮笑臉的對吳夢說:“美女教官……”
還沒他把話說完,吳夢一皮帶狠狠的抽在他的臉上,現出了血痕:“有上級在場,未經允許,不許說話,由其是在隊列中。”
“知道了。”
吳夢反手一皮帶:“和上級說話要先喊報告!聽見了嗎?”
這個新兵立刻不敢再出聲。
吳夢又是一皮帶:“上級問話必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