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鐵窗自白(2 / 3)

吳夢聽後做鼓掌狀,輕輕的拍了拍手:“孺子可教!進步的很快啊!”

程誌又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我都叫你長官了,能別再占我便宜嗎!”

吳夢沒有讓步:“別人叫我冷美人,因為我不愛笑。所以你能別逗我笑嗎?”

“……”

吳夢言歸正轉:“那第二個問題,你能也先判斷一下嗎?”

程誌搖了搖頭。

“其實我們早就接到命令,負責密使安全一事,而且也已經掌握了秦世興的陰謀。之所以一直沒有抓他,是因為他隻是個小角色,我們想放長線釣大魚,抓出他背後的日特組織。我們一直在跟蹤監視他,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你個程誌。的確如季國峰所說,是你攪了我們的局。因為你身份不明,可能又是一條新線索,所以我才出手留了你這個活口。”

程誌麵帶愧色:“實在對不起,我的確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全力配合你們抓住他的!好了,我沒有問題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吳夢開始按著自己的思路問起:“那天你在荼樓動手之前,是有所準備的。你能解釋一下嗎?”

“在廣州,除了秦世興,沒人認識我。那天來接我的人說是邱濱派來的,還亮槍給我看,說是他父親的老部下,說邱家在廣州有生意,我就覺得不對勁。雖然他家的生意我不全都知道,但我和邱濱再熟悉不過了,要說在廣州這類地方有生意,我不可能不知道。邱濱的父親早就退出了軍界,他父親的老部下,現在少說也有四十歲,而且基本都是有身份的人。按那個家夥的年齡推算,邱濱他父親退出軍界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僅憑他沒身份這一點,也不可能是邱濱他父親的舊部。更重要的是,我有所懷疑後,就問他等了幾天了。他說等了兩天,我就敢斷定這個家夥有問題。我離開沈陽以後,路過喜峰口和日軍打了半個月,這件事邱濱還不知道呢,怎麼可能派人有這麼準確的時間來接我。後來他說去荼樓,我就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安頓外地來的客人,不先去旅館,卻先去荼樓,這是什麼道理。邱家很注重這方麵的禮節,不會安排下人這麼做。即使是下人不懂事,車站附近也有好幾家荼樓,他又何必舍近求遠坐黃包車去。雖然我不熟悉廣州這裏茶樓的好壞,但順風荼樓的地形卻是便於暗中下手的好地方。到了荼樓後,他卻安排我在沒有雅間的一樓,這就更不是邱家的禮數了。然後他去通知掌櫃的,給所謂的邱濱回話,那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同邱濱通話。翻回頭來就自己準備好了茶葉,在茶樓喝荼自帶荼葉,這不是很矛盾嗎。即使是這樣,也應該是送給我帶回去,而不是當場就喝。最後我試探他,說不愛喝龍井。這完全是無中生有的事,他確上了當。我對茶沒什麼興趣,更不會挑剔。邱濱怎麼會不知道這點,怎麼會不交待下人該注意什麼。所以我確定這杯荼有問題,更何況那個家夥最後根本就不是敬荼,完全是酒桌上的俗套喝法,打算硬灌。用你的話來說,這麼多的露點,我會看不見嗎?他當我是吃幹飯的嗎?”

吳夢故意咳了兩聲:“咳咳,你怎麼也記上仇了?”

“我這不是為了說明問題嘛!”

“你總是很有理啊!”

“……”

程誌沒法再和吳夢計較下去,於是馬上又回到了正題:“我有一點想不通,秦世興怎麼知道我來廣州?而且時間掌握的這麼準確?”

吳夢略微猶豫了一下:“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在獨立第七旅的內部,有兩名日特分子,代號‘柴犬’‘地龜’。你這次來廣州的情報,是由‘柴犬’提供給秦世興的。換句話說,這個‘柴犬’很有可能就在你身邊,‘地龜’離你也不會太遠,所以才能及時的掌握你的行蹤。”

程誌大吃一驚:“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

程誌仔仔細細的想了半天:“我來廣州隻有邱濱和於忠知道啊!難道他們兩個人其中有一個是……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夢看到程誌這樣的反應,想了想:“至少從理論上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也沒說‘柴犬’一定就是他們倆其中一個,或者說‘柴犬’是潛伏在他們倆身邊的某一個人。他們倆無意當中泄露了你的行蹤,被‘柴犬’刺探得到的。”

程誌又仔細的想了想:“我還是捋不出頭緒,他們倆嘴都很嚴,而且也很精明,沒那麼容易就泄露,除非這個人和他倆的關係非同一般。退一步說,就算是他們倆其中的一個,也沒道理啊,他們不缺吃穿有理想,不會被金錢美女之類的問題所誘惑,更不會因為受強迫而屈服,這些我再了解不過了!而且他們都救過我幾次命,沒有再害我的理由啊!”

“有這幾種可能,可以解釋你說的問題。一,人是會變的。例如,你曾經不過是一介書生,現在卻投筆從戎,征戰沙場。二,當初的理想,可能本身就是個錯誤。例如,共產黨和****至少有一方的理想可能是錯的。三,害和救,隻能是根據任務的需要而定。例如,我在荼樓所謂的救了你,但也許明天,我就會殺了你。”

吳夢的話句句在理,程誌無話可說。

吳夢見程誌的情緒開始有所變化,而自己也隻是在懷疑之中,一時也拿不出充分的證據,隻好轉開話題。:“算了,先不要想這件事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隻是你知道有這個問題的存在就行了,以後多加留意。”

程誌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吳夢繼續按著自己的思路往下進行:“那我繼續問下一個問題。既然你是留洋回來的,可我在你身上怎麼沒感覺到有多少海歸派的氣息呢?”

程誌聽吳夢問到這裏,便拾回了他的高傲:“在你們眼裏,海歸就是梳著小分頭,帶著小眼鏡,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挎著洋小姐,是嗎?留洋的隻有他們這樣的俗人嗎?太虛偽了!好好的中國人不做,裝什麼洋鬼子,看了就讓人作嘔!就算這是進步,是文明,可那些所謂的紳士風度是在盛世下安享太平的!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國破家亡的戰爭年代。我還有閑心去扯這個淡!留洋是幹什麼去了?是為了人前顯貴嗎?即使他們是,可我不是!我是去學本事的,有了本事才是真正的實力!就以義勇軍為例,他們連正規的軍裝都沒有,穿的是五花八門。從表麵上看,連雜牌軍都不如。可打起仗來,戰鬥力卻十分驚人!所以我很討厭那些表麵文章,沒用!那點虛套誰不會啊!”

說著程誌站起身來,擺了個標準的禮儀姿勢:“尊貴而又漂亮的小姐,我可以很榮幸的邀請您共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