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八連如同一群惡狼,衝出戰壕撲向敵人!奔向程誌的幾個日本兵被他三兩下放倒,直奔帶隊的中尉軍官。那名軍官並沒把程誌放在眼裏,舉刀就劈。程誌不躲不閃,直接一個突刺。程誌同歸於盡的意圖,讓那名軍官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回刀撥擋,二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處。
這名軍官的刀法並不差,但卻被程誌這種必死的氣勢所震撼,漸漸的亂了陣腳。程誌在日本時學過他們的劍道,比較了解。當他看出了對方的破綻之後,抓住了瞬間的機會,一個防左突刺將刺刀刺進了對方的胸膛。
但這名軍官也有著頑強的戰鬥意誌,沒等程誌拔出刺刀,他的左手死死抓住了刺刀,右手舉刀猛劈向程誌。程誌一見刺刀被對方抓住,沒能及時拔出,再想使用刺刀,為時已晚。
於是他果斷的放棄了刺刀,空出雙手,左手由外而內的托住了對方的右肘向右用力,同時右手抓住了對方的右手向左用力。雙臂合力,各自向左向右用力,瞬間擰下了對方的戰刀,順勢反手一刀,向右橫砍,一刀人頭落地。
程誌此時更是如同衝入羊群的餓狼,左劈右砍,殺得日軍鬼哭狼嚎。日軍見程誌手上揮舞著日本的軍刀,就知道帶隊長官已經陣亡,頓時驚慌失措,不戰自潰……
此後的日子裏,日軍仍然不斷的增兵,航空部隊也加入戰鬥,猖狂的敵機整日輪番轟炸。十一月十八日,江橋之戰已經惡戰了半個月。隻得到了空頭的嘉獎令和死守的命令,卻沒有得到任何增援。眼看彈盡糧絕,損失殆盡。敵機新一輪的轟炸剛剛過去,日軍又壓了上來。
沉默的程誌再沒有下過任何命令,抽出那把日本軍刀立在壕前,隻要距離一夠,就一馬當先的衝出去。在士兵的眼裏,他的行動就是無聲的命令。幾天幾夜的連續作戰,程誌已疲憊不堪了,漸漸的體力不支。就在這時,突然從敵人的側翼衝出十幾個士兵,手上清一色的MP18衝鋒槍,掃的日軍落荒而逃。
程誌仔細一看,原來是張團長的警衛班。程誌踉踉蹌蹌的來到塵埃滿麵的張團長麵前,敬了個禮。此時衣衫襤褸的程誌,顯得十分疲憊和憔悴。被硝煙熏黑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水汗水混在一起。張團長深情的將程誌敬禮的手放下,什麼都沒有說。
程誌指著八連的十幾個士兵嗚咽的說:“團長,全連就剩下這些弟兄了!”
張團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我知道!全團也隻剩下兩百多人了,我的指揮部也被敵機炸了。還剩最後這點彈藥了,都給你們帶來了。”
程誌搖了搖頭:“委員長呢?少帥呢?弟兄們已經在這裏苦戰半個月了,為的什麼呀!他們在幹什麼呢!”
張團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張團長在連指揮所建起了臨時團指揮部,繼續組織指揮戰鬥。敵機的再次轟炸開始了,一顆炸彈落在了指揮部。張團長身負重傷,口鼻裏開始不斷嗆血。
一個衛兵跑過來扶起張團長:“團長!你怎麼樣?醫務兵……”
不等那個衛兵繼續呼叫,張團長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你敢……你敢擾亂軍心,我……我斃了你!快扶我起來……”
大家見指揮部被炸,都非常擔心。正要往這裏趕,就見張團長遠遠的站在那裏,朝大家揮了揮手,示意沒事,各就各位。程誌覺得好象有點不對勁,正在他遲疑的時候,有人大喊:“鬼子上來了!”程誌顧不了許多迅速進入了陣地。有了彈藥和人員的補充,打退日軍進攻就顯得略微輕鬆。
剛剛打退日軍,就聽有人大喊:“團長負傷了!”
程誌立刻意識到了剛才的情形,飛快的跑了過來,扶著躺在地上的張團長大喊醫務兵。
張團長一把抓住程誌搖了搖頭:“沒用的,我的傷……我清楚。你小子……是塊好料,但……性子太烈。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打仗不能……隻靠你……自己,要學會……做個伯樂,帶著更多的……千裏馬……驅逐日寇!保家衛國!”
張團長用盡了最後的氣力,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團長!”無論大家再怎樣呼喊,張團長都再也無法聽到……
緊張的戰鬥無法安葬戰友們的遺體,程誌隻有默默的守在張團身邊。
邱濱憑著精湛的車技,躲避著敵機的轟炸,來到了八連的陣地。他靜靜的來到了張團長的遺體旁,敬了個軍禮。程誌坐在張團長的遺體旁沒有看他:“有命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