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就再多帶兩支自動槍。”
“也不行,我們人單勢孤,他們不會太在意。如果他們覺得我們火力強,一定還會加派人手圍捕,那樣更不利。而且這地形壕內戰鬥,長家夥也沒小家夥方便,我倆每人帶兩個小家夥就夠了。”
馮連長想了一下說:“那還不如把戰壕裏都埋上地雷……”
程誌沒等馮連長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這樣也不行,他們不是傻子,攻上來後,會注意陣地的各方麵情況。又不是一兩顆地雷,也不是立刻引爆,很容易會被發現的。而且坦克是開不進戰壕底的,咱這雷炸人還行,對坦克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就算把雷埋在上麵也不行。如果咱們把地形修得象車庫一樣,必然引起他們懷疑,所以也不可能實施定點炸藥爆破。能預判坦克停放的大概位置就已經不錯了,這還不能保證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咱們這次雖說收拾的是人,但重點要幹掉這幾輛坦克。”
邱濱又把計劃在頭腦裏細細的過了一遍,沒覺得有大問題,也就默認了。
這時小土豆摘下了自己的長命鎖,遞給程誌:“程長官,雖然我太懂你們說的事,但我知道很危險。你把這個帶著吧,它會保你平安。上次我不該拿著槍對著你!”
程誌笑了笑摸著他的頭說:“傻小子,你上次沒做錯,馮連長果然沒白疼你一回。好,那這個就先借我用用,回來還你。”
但事後他卻忘了還給小土豆。
於是大家一起奔向隱蔽點,邱濱在半路上問:“你幹嘛這麼就收那孩子的東西?什麼用槍對著你?怎麼回事?”
程誌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邱濱講了一遍,邱濱聽完瞪著他說:“你真有病!有你這麼幹的嗎?你今天要是不接受,那孩子心裏還不一直得愧疚著!”
“所以我就立刻接了,隻是借用,回頭再還給他!”
邱濱一瞪眼:“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他們所謂的隱蔽點是一個相對大一點的單兵防炮洞,基本在預判坦克停放位置的中部,便於向兩側機動。洞裏麵放了十幾個炸藥包,兩把鍬鎬。每個炸藥包的導火索長短不同,各自做了標號。在土壁上挖了一個小孔,用於在裏觀察和通氣,外麵做了偽裝,很難發覺。
邱濱看了一下問:“好象用不著那麼多炸藥包,攻擊個連規模的陣地,一次性不會有那麼多坦克,而且也展不開。”
程誌解釋到:“多出來的炸藥包和鍬鎬都是備用的,防止意外。如果咱倆被活埋在裏麵,可以用鍬鎬挖洞出去。”
邱濱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你小子有長進。那你該說說咱倆躲進去後,洞口怎麼隱蔽?”
程誌一招手,一個士兵搬來了一塊拚釘好的木板。
“咱倆躲進去以後,用木板把洞口封上,外麵填上些的土,不深薄不厚,天再一黑從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一推就能出來。為了防止鬼子發現或往這堆東西堵住洞口,我讓他們在洞口兩側再修整一下,弄得象個臨時廁所。你看這位置,也適合做臨時廁所。然後再叫幾個弟兄過來大小便,弄得臭氣熏天,和真的一樣。他們不會跑到這來清理糞便吧!”
“呸!你小子就損吧!你這幹淨人也能想出這麼埋汰的餿主意!還高招呢!”……
他們互相對了一下表,一切按計劃行事。邱濱和程誌躲在了裏麵,外麵的土兵偽裝好洞口後,開始大小便。邱濱在裏麵捏著鼻子用肩膀狠撞了一下程誌。要不是因為裏麵空間小,他非得再踢程誌一腳不可……
傍晚時分,日軍又發起了進攻。那般天黑前攻克陣地的架勢,的確如同程誌所料。馮連長帶著連隊且戰且退,又象征性的反撲了兩次,並沒有露出破綻。
從表麵上的各方麵的情形來說,日軍占領陣地是正常情況。日軍在陣地上看到的一片狼藉,槍支彈藥扔得到處都是,甚至有一挺重機槍也沒來得及帶走。糧食藥品,更是無人問津的扔在隱蔽所裏。日軍又在戰壕裏到處看了看,也沒發現異常。檢查到程誌他們的藏身處時,隻是瞟了一眼,捏著鼻子就過過去了。
日軍站在陣上歡呼,唱著軍歌……
程誌和邱濱在觀察口看情況沒有太大的變化,日軍的坦克果然停在了大既的預定位置。他倆借著觀察口有限光亮看了一下表,還有兩分鍾淩晨五點,互相示意點了一下頭,輕輕的推開了偽裝的洞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然後把炸藥包按標號順序如同救生衣一樣前後背好,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兩分鍾後,沉睡的日軍被幾聲槍響驚醒,他們立刻向槍響方向警戒,值勤哨兵也立刻開火。
但響槍的地方好象隻有兩三個人,而且都是步槍的聲音。日軍的機槍一掃就沒了動靜,機槍一停,又響了兩三槍,貌視騷擾的冷槍。就在絕大部分日軍的注意力都在冷槍這個方向時,程誌和邱濱開始分頭行動,他們用最迅速最隱蔽的動作接近各自最遠的目標。
程誌跑到戰壕的一個三叉口,剛好有一名哨兵站在那裏,正朝著響槍的地方看。程誌撿了一個小土塊扔向另一個方向,哨兵聽見聲響就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一看究竟。就是他讓出了這幾步,程誌象貓一樣輕,迅速從哨兵身後通過。
程誌巧妙的到達了最遠的那輛坦克,他將炸藥包悄悄的放在坦克下,拉著了導火索,而後轉身往回跑向下一輛坦克。第一個炸藥包導火索相對較長,又放得比較隱蔽,沒有立刻爆炸,也沒有馬上被人發現。因為這時候的冷槍仍然在響,而且程誌到達這裏,不過幾分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