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洛府一陣接一陣地傳來哭聲,響徹整條街。天還未亮洛府已經亂做一團。
洛雲染在今晚午時沒了氣息,洛府上上下下一百來個仆人受到株連都要死。
整個洛府沉浸在悲慟之中,卻是為自己而悲,為自己而痛。
有些仆人想乘夜出逃,剛走到門口便發現洛府已被官兵圍得密不透風。
十四歲的洛雲柯一身白衣,站在洛雲染的床榻前,看著穿戴整齊的她。
他還真沒見過這樣安靜的她,平日裏總是囂張盛氣的樣子。
進過梳妝打扮,洛雲染躺在榻上一點死人的陰森之氣都沒有,渾身上下倒是散發出一種靜謐之美!
洛雲柯就這麼呆呆地站著,眼睛裏沒有一絲神氣!
忽而眼中猝不及防地掉下一串淚珠,跪倒在地上,流著淚低吼著她的名字,“洛雲染!”
洛雲染的手上被淚珠濺到,恢複了意識。她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半晌,洛雲染聽到一聲隱忍的悲痛之聲,“來人,備棺材!發喪!”
沔冬昨日說,滿門抄斬。他不能讓洛雲染活著的時候不安寧,死後還要屍陳荒野!
什麼棺材?什麼發喪?難道這個少年不知道她還活著麼?他要活埋她嗎?!
洛雲染想開口說話,但是她就像是靈魂被封鎖住了,肉體完全不受她支配。
不一會,仆人慌慌張張地跑回來說道,“少爺,洛府還沒有解除封鎖,我們出不去啊!”
洛雲柯臉色陰沉,低著嗓子咬著牙說道,“不管他們,先布置靈堂,我來發喪!”說完便堅定地向門口走去。
隻是他還沒走到門口他便被人拉著了!
洛雲柯回頭一看,梁城第一公子鄭祁鈺!
鄭祁鈺開門見山地說,“爺爺已經知曉此事了,他讓我來幫你。今日早朝時爺爺會進宮求皇上恩準洛雲染的喪禮!”
洛雲柯呆呆地看著鄭祁鈺,半刻才回過神來。“你說的是真的?”
到底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雖然早慧但終究是勢單力薄,洛雲柯不可置信的問道。
鄭祁鈺點了點頭。洛將軍是爺爺的學生,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爺爺又豈不心痛。
隻是皇命難違,他們能幫的也隻有這些了!
此時大夏皇宮的昭陽殿中,昭陽公主取下了簪在發側的金鳳簪,換成了低調溫潤的白玉簪。
侍發婢女不解地問道,“公主,這不是您最喜歡的一支簪子嗎?況且這隻金簪是皇上賜給您的,鳳凰也更配您的身份啊!”
昭陽撫著那隻金簪的鳳凰尾羽,笑著低聲說道,“不錯,隻是今日我要與參加喪禮,戴金簪總歸太過招搖!”
婢女轉了轉眼珠子,諂媚地笑道;“公主果真要去參加洛家的喪禮?即便是這樣,公主也不必這樣委屈自己呀,您能去已經是那蠢材的福氣了!”
昭陽冷哼一聲,“你到真以為我是為了她?她還沒那麼大的麵子,若不是鄭大公子幫助主持,洛家配我大駕光臨麼?”
“公主說的是,奴婢愚鈍!”婢女討好地的說道。
昭陽揮了揮手,命她退下,拿起尚衣間新送來的裙子換上。這件裙子正合她意,清麗脫俗又不招搖。
她若是打扮得太過豔麗,豈不是在鄭公子前失禮於人?她才不會那麼蠢。
與此同時王府的次女正磨著王夫人央她帶她去參加洛府的喪禮,謝府的五女,溫府的的三女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和自家娘親一起參加洛府的喪禮。
……
一時間,原本為數不多的請帖不一會就發完了,而喪禮上卻來了不少不請自來的客人。
跟著一起來的鄭祁玿有些疑惑,“哥。我知道雲染平日裏結交了些江湖朋友,這些人自然是不拘小格他們來參加她的喪禮我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