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煦眼眶有點紅,畢竟年紀也沒多大,心智再成熟在父母麵前也還是個孩子,在李楠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便斷斷續續的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種事路嵐澤和李楠都經曆過,說實話真的幫不上什麼忙。如果,他們去和許承然的父母談,事情隻會更糟,現在,他們也隻能盡可能的在兒子後麵支持他。
“煦煦,別難過,做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好,隻要你是真心的,你們在一起能幸福,我想他們會同意的,而且,聽你了這麼一說,我覺得小朵他媽媽的態度還算好,隻要小朵他爸那邊能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李楠是正兒八經的過來,比起路嵐澤,路爸隻是自己傷心了一段時間,什麼都沒說。他們家的人卻是態度的強硬,雖然,不會打他罵他,卻也使用了冷暴力。
“你們現在還小也要對未來有計劃,別一股腦的就說要在一起,那樣誰聽了都會像兒戲。”比起李楠,路嵐澤比的建議更直接。
“嗯,爸我知道。”看著兩位爸爸如此貼心,路煦心裏好受了一點。
知道兒子並不是沒有主意的人,路嵐澤也沒再多說什麼,三個人就這麼坐了一會兒,他才又道:“你爸爸那會兒,我就離得遠什麼也幫不上,你爸爸也倔,非得自己抗,到了你這可別學你爸我,有什麼事一起擔著,也要讓他們家的人知道你的心意。”
路嵐澤說這些話,硬要說是教路煦怎麼做,不如說他在後悔當年他自己沒能做這些事。
聽了他的話,路煦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而李楠則默默的拉住了他的手,夫夫這麼多年,沒想到路嵐澤還一直記得這些,當初他也不是不想他跟自己一起抗的,隻是那個時候年紀也不大,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有一股倔勁,現在想想要是兩個能一起經曆好像也不錯,不過,他們那時候也很好,沒吃苦,沒受罪,就是分開的時間長一點,總歸結果是好的。
路煦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家裏人會反對,但是,“爸爸,你們會覺得因為這件事為責怪自己嗎?”
“不會,如果你不幸福我們才會責怪自己,現在你隻不過是在追求幸福的路人遇到了一點阻礙,我們看著隻會擔心,不會有其它的想法,所以,不要去想太多。”李楠聽了兒子的話,笑了,有這麼個知心的兒子,真是不錯,“外麵那些人怎麼說對我們來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知道怎麼活著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爸爸,我懂了。”
“這就好。”“這會兒說再多也沒用,先去吃飯吧!養足了精神,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嗯,爸爸,謝謝你們。”長大以後很少能和兩位爸爸這麼單獨的坐在一起好好說話,這麼一聊,路煦心裏也踏實多了。
“行了,什麼時候跟你爸客氣起來了?”李楠忍不住笑了笑,這孩子。
盡管有了路嵐澤和李楠的支持,路煦在這一天晚上,終究是不能安然入睡的。
第二天淩晨四點多,他就起床梳洗一番,換上了一套非常正式的衣服,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等他走後,路嵐澤和李楠那屋的燈就亮了起來,他們也是一晚上沒睡好,有些話他們說的再好聽,心裏還是擔心的不行,這會兒也隻能幹著急。
路煦把車停在了許承然家稍遠一點的地方,遠遠的看著木欄內的房子,裏麵沒有一點燈光,他隻是憑著感覺盯著。
他在想,他們的事情許智軍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怎麼做。
他的小朵肯定很害怕,他覺得自己很無用,這個時候明明應該陪在他身邊的,從小到大,他的小朵就很會哭,昨天卻哭的那麼傷心。就這麼一直想著,天也漸漸亮了起來,直到早上八點多,許承然家的小院裏才有了動靜。
梁紅有些蹉跎的站在許承然的房門口,過了良久又退回了他們那屋,換了許智軍出來。
許智軍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甚至帶著微怒,路煦走到小院門口時就看到了這麼一個表情,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等到路煦快到許承然的房門口時,就聽到裏麵劈裏啪啦的東西掉落聲,嚇了他一跳,下一刻便推開了房門,然後就看到許承然跪在地上,膝蓋上還有一點點血跡。路煦太過於擔心,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上前把許承然扶了起來,而他自己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屋裏的許智軍道:“許叔,你要罰就罰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小朵沒關係。”
路煦誤以為是許智軍故意罰許承然跪在地上,特別是地上還有玻璃碎皮。
許智軍在兒子剛跪下時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眼眶卻紅了,他的兒子從小就沒挨過打,他一直都舍不得,自己剛才隻不過是太生氣,把桌子上的東西拍到了地上,就把他嚇得趕緊跪到了地上,這是多怕自己啊!
“起來吧!帶著小朵上好了藥,再回來。”許智軍覺得忍了又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沒再看跪在地上的路煦,也沒看他兒子許承然。
“疼,疼。”剛剛受了驚緩過神來的許承然,在路煦抱起他的那一刻身上的痛覺也恢複了過來,立馬就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