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林爭那毫無意義的阻攔後,司徒青青推開了籬笆小門,原本一副大大咧咧的架勢,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
她卻突然將腳步放緩下來,慢條斯理的邁著優雅的小碎步,又見林爭不停的湊在自己跟前,還時不時的扮著鬼臉嚇唬她。司徒青青噗嗤一聲,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隻是瞪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二蛋,你在外邊等著,不要亂跑喔~”司徒青青轉過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從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一陣低沉的吼叫,也不知裏邊藏著什麼,接著,林爭看她繃著一張臉,忽然惡狠狠的嚇唬自己道:“你要把我裙子弄髒了,小心我揍你喔!”
林爭神色一緊,還真有些害怕,見攔不住這個漂亮的小姐姐,索性一路小跑到門口,兩隻小手撐在門邊上把路給堵起來。
司徒青青見嚇唬沒用,又偏偏拿這小屁孩沒轍,總不能真揍他吧?
於是便站在門口,身子微微向前傾斜,她剛把頭探了進去,就瞧見床上躺著一個光著上身的男子,頓時羞的麵紅耳赤:“呀!這人怎麼衣服都不穿?”司徒青青鬧了個大紅臉,她活了吐了吐舌,飛快把小腦袋縮了回來。
她沒細看,隻是隱約瞧見林淵背上那幾道明顯的創口,看起來挺嚴重的,司徒青青忽的閉上眼睛,捏了個奇怪的手印。
接著司徒青青的身體周圍,開始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白色光暈,一直持續了約半分鍾左右,才緩緩將美目睜開,感覺到林淵的生命體征,並沒有什麼異常,才稍稍放下心來。
司徒青青剛才捏的那個手印,名為觀命決,隻是一種查看傷勢的簡單手法,可以大體的窺視一個人受傷的程度,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隨後,司徒青青不禁一想,距離那天在城北外也就隔了兩天的功夫,這人又去哪惹了一身傷回來?顯然她是非常篤定那淫賊,就是林淵了。
“喏,這個藥膏你拿去給林淵塗上,早晚一次,我,我走了!你不要說我來過,聽見沒?”司徒青青俏臉發燙,趕緊從腰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林爭後說道。
“呼!?”原來這漂亮的小姐姐還真不是來尋仇的,林爭暗暗鬆了一口氣,接過了那精致的小瓶子。
剛打開瓶口,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光聞著都讓人精神一震,林爭心頭一喜,這味道實在太好聞了,林爭忍不住又聞了一口才依依不舍的把瓶口蓋上。
“謝了,司徒姑娘。”司徒青青邁著碎步,本來心裏就有鬼,忽然聽見這聲道謝,著實嚇了她一跳,她咬著牙,猶豫了一下跑的更快了,跟身後有鬼追她似的。
剛跑出那座寒酸的院落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司徒青青忽然整個身子停了下來,好似被人定住了一般。
“現在叫人家司徒姑娘…”司徒青青兩眼失,怔怔的重複了一遍,忽然眼眶裏,由水霧聚成的淚水,如決堤的大壩,好像此刻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串通好了一起出來欺負自己,隻聽她喃喃自語道:
“以前被你呼來喚去的小丫丫,你是已經忘記了?還是不願再讓它從你嘴裏說出口?林小蛋,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此刻的林淵無疑是當了回冤大頭,但嚴格說的話,也不能算,他可能是太久沒見了,有點不知所措,所以隨便客氣了一下,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讓此時的智商彌留在249跟251中間的司徒青青,不偏不倚的誤會了。
窒息的疼,讓司徒青青連呼吸都感到了灼熱,她此刻的心情,就好比從枝上那不斷下落的黃葉,發出了蕭蕭颯颯的聲響,眼裏不斷落下的淚珠兒,啪嗒啪嗒落在她伸出的掌心上。
那頭雪獅,也就是二蛋,一身雪白柔順的毛發,十分的顯眼,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它的主人,好像非常不理解,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它就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悲傷情緒呢?
其實吧,如果說司徒青青一顆心是玻璃做的,脆弱不堪,那林淵的心最少也是鐵石打的,不過話說回來,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