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高二的時候有籃球比賽,章天臨是我們班的主力,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班一路闖關,終於殺入了決賽。

因為我嗓門大,所以光榮地被同學們推舉為啦啦隊隊長,在集體利益麵前,我也不計較章天臨犯過的種種惡習了,賣命地領著一幹女生拍著用礦泉水瓶自製地道具為章天臨他們加油助威。別說在我們的聲聲呐喊中,我們班的隊員氣勢如虹,一路領先,照這趨勢拿下冠軍絕不是問題!

中場休息前,章天臨和對方主力爭一個球,我扯著嗓子喊章天臨的名字,別說這家夥還真爭氣,一口氣拿球過人直接上籃得分,我們班的女生們都快瘋掉了!等對方重新開球後,他們班打得最好的那名男生在傳球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示弱,又瞪了回去,然後下一秒他的球就砸到坐在看台席的我的腦袋上了,我雖然馬上“哎喲”一聲叫了出來,但是心裏卻挺高興,對方一定是被我們班的實力給震撼到了,手都軟了,連傳球都沒個準頭。但是很快我就樂不出來了,因為章天臨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拿到了球並且狠狠地把它往砸到我的那位同學頭上扔,被砸的人也不幹了,馬上破口大罵,很快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又是幾秒的功夫我們班的其他隊員和他們班剩下的人都一擁而上,眼看灌籃高手就要換台變成古惑仔,一直被忽略的裁判老師終於挺身而出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令我們感到氣憤的是,章天臨因為故意挑釁被罰下了場,最後我們班被對手逆轉丟掉了冠軍。雖然身為啦啦隊隊長的我也非常氣憤和遺憾,但在這些情緒中竟然還夾雜著一絲愉悅的心情,第一次覺得,章天臨或許不是那麼討厭。

(六)

從高一開始班上就一直有同學傳我和章天臨的緋聞,我覺得很無聊,還以為這種幼稚的事情隻有小學生和初中生才做呢!我很清楚緋聞這種事情你越描越黑,所以從不解釋什麼,隨他們說去,估計章天臨也是這麼想的,總之到分班前,那些八卦製造機對於捏造我倆的緋聞依舊是樂此不疲。

高二下學期隔壁班有個男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來追我,而且追得很起勁,我每次拒絕他都被他說成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下一次又卷土重來,我既佩服他不遜於章天臨的厚臉皮,又對他的糾纏感到很厭煩,甚至產生過放學後拿個麻袋往他頭上一套然後把他打成失憶的罪惡想法。見風使舵的緋聞製造者們也在那個時候及時換了風向,麻袋男成了我的新一任緋聞對象。

我為了躲麻袋男,那段時間午休的時候一直在校外逛到快上課了才回去。某天中午,我剛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馮繆就□□地告訴我麻袋男送了封情書附帶一盒巧克力給我,我聽了頭都疼了,摸摸課桌想把東西還給他,結果我的課桌卻是空的。馮繆撅起嘴朝章天臨的方向努了努,我回頭找他要東西,他一臉賊笑,兩手一攤,巧克力吃掉了,那張紙質量不行,勉強能用來當草稿紙。

我很生氣,把他臭罵了一頓,斥責他不懂尊重別人的隱私。他也有些生氣,反問我,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難道真看上他了?我壓著火對他說,就是因為沒看上他,所以才要把東西還給人家,省得別人誤會我真對他有意思。聽我這麼說,章天臨又露出了他的標準賤笑,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放心吧,他不會誤會的。

有句話叫“我在笑可我不是真的在笑”,我覺得章天臨當時就是這個狀態,眼神裏隱隱有股殺氣,我在想他不會是準備實踐我的麻袋計劃吧?如果他因此被抓了進去,那我是不是有義務要給他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