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母親終於認同我的做法，“那你跟喬莫要怎麼辦呢？真離婚啊？”
我心裏一窒，喉間像被實物噎住了，梗澀難言。
想到喬莫對這件事的態度，我心裏更是寒涼一片。
我伸長了脖子，很努力地將口中的食物咽下，敷衍道，“看看情況再說吧。”
母親還想說什麼，小久忽然插聲道，“媽媽，我吃飽了。我去洗碗了。”
母親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去，“哎喲，我的小乖乖，你才多大，外婆怎麼能讓你洗碗呢？放下放下，摔著可不得了了！”忙不迭地去接小久的飯碗，“怎麼才吃這麼一點兒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不外婆給你剝點海蝦吧，這是你最愛吃的！”
“好的，謝謝外婆。”小久調皮地朝我眨眨眼，我才反應過來，是這小家夥怕母親說得太多，我心裏難受吧？
這鬼精靈！
我嗔怪地睨了他一眼。為他的懂事、機智感到欣慰的同時，也為他的早熟和敏感而感到難過。才3歲多的小男孩，此時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如果不是家庭因素，哪裏會知道要帶弟弟妹妹、要為我著想呢？
“媽媽，我以後再也不調皮了，一定會好好讀書，我要快點長大，幫你把屬於你的一切給奪回來！”小久小大人地拍拍胸口，哭紅的大眼睛裏閃爍堅定和決心的光芒。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伸手默默地擁抱住兒子。
“媽媽偏心，媽媽抱抱！”另外三個小家夥叫著嚷著撲了過來，就像三個快活的小鳥。
此時空氣中漂浮著食物的香味，窗外飄來桂花的濃鬱香味，屋內是家的馨香。
孩子在，母親在，家就在。
我將四個孩子圈在懷裏，心裏感到無比踏實。
吃過晚飯，做著刷碗、收拾床鋪、拖地等這些家務，人有些累，但心裏充實。
喬莫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快要響斷線的時候，我才接起。
“現在在媽那兒嗎？”喬莫直奔主題。他語調平常，我聽不出他的情緒。
“嗯。”我冷淡應道。
“我等會兒去接你，先住我原來公寓吧，好歹有朱媽照顧。”
“不用這麼麻煩，我住這兒挺好。明天我會去家政中心雇兩個工人。”
“陳晨，我們的孩子可是被很多人惦記著，讓那些陌生的傭人照顧，你能放心嗎？”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
孩子是我的軟肋，喬莫很清楚這一點。
不愧是風尚第二把手，打蛇掐七寸，準確拿捏住我的命脈，讓我毫無反抗之力。
我沉默了良久，才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管了。”
“什麼叫我不用管，”他語氣有些急了，“陳晨，你別這麼任性好嗎，幾個孩子，你和你媽不可能照顧得過來，我……”
我默默掛了電話。
他再打，我默默掐了。
防止他再打，我故意撥呦呦的電話。
隻是才按出去，呦呦的聲音便從外麵傳來，“陳晨，你人呢？還不出來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