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撲過去阻止，“兒子已經夠傻了，你再打他，他不是更傻了嗎？”
“……”
小久一臉鬱卒地出現在幼兒園門口。
可當看到活潑可愛的小朋友、笑容親切的老師時，他立刻又眯著雙眼笑了。他飛奔進了園子裏，連頭也沒回。
我腦海裏忽然就想起這樣一句話，“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頭一瞥。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我看著他快速地被小朋友們圍住了，莫名的，就傷感了。
金秋十月，婆婆他們終於回來了。
正如喬籬所說的，他們帶回來了很多好東西，其中有大半都是給我和孩子的。當然，給呦呦補身子的也有一些。
傭人們也都分了一些臘肉、熏肉、堅果等幹貨。
總之是誰都帶了東西，唯獨少了褚雅蘭的。
因為誰也沒有在婆婆、公公麵前，提到過褚雅蘭住進喬宅這件事情。
為此，婆婆朝我和喬莫發了很大一頓脾氣，說喬家和褚家都已經鬧到那種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褚雅蘭還舔著臉住進來，一定是意謀不軌。
我那時去了M國，並不清楚具體情況是怎樣，喬莫又是為何同意她住進來的，但是，我必須在婆婆麵前為喬莫開脫，想了想，便道，“那時他聽說爺爺現在在M國，想到爺爺和褚家爺爺的交情，一時心軟，就……”
“什麼？爸還在……”婆婆十分震驚，我不得已，又把在M國，左佑和林尋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啊！你這孩子……”婆婆又驚又喜，連忙跟公公分享這個好消息去了。
褚雅蘭也很不高興。
我聽傭人說，她把屋子裏的家具都摔了個遍。其中還包括一套明朝時紫砂茶具和兩個青花瓷花瓶。
然而，她卻對我們說，新換的地毯太滑，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把屋子裏搞得這麼狼藉的。
我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什麼都不說，隻是讓傭人記錄在冊，省得日後我在婆婆麵前不好交差。
結果，當天晚飯時，飯桌的氣氛變得很怪異。
奶奶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盯著外麵的某一個點默默垂淚；
公公板著個臉，默默地劃著碗裏的飯粒；
婆婆倒是開心的，不時地夾菜、喂飯給幾個孫子，可又礙於公公和奶奶的臉色，卻又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情緒，神情越發的小心翼翼；
褚雅蘭則是咬著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活脫脫像被欺負慘了的小媳婦……
要說正常點的，隻有我、喬莫、喬遇和呦呦。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也不敢輕易開口說話。
憋了老半天，我才期期艾艾地問道，“那個……媽，你們在小魏家過得還開心嗎？喬籬怎麼不回來？”
婆婆立馬就眉開眼笑了，“開心，開心……”正要說什麼，可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看了褚雅蘭一眼，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溜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我用腳踢了踢喬莫，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