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去澄清,“我隻是他的普通朋友。”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已表明了立場,故意和林尋保持距離時,別人也不會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我了。
由於我表現得太冷漠,林尋便讓我坐在沙發上,他獨自去應酬。
我遠遠地看著一群人圍著他轉,眾星捧月當中。
看得出,林尋的交際手段是很不錯的。
是個很優秀的人。
如果不是那麼自私、偏執的話。
我手裏捏著酒杯,狀似漫不經心,其實我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暗中留意著能幫得上我的人。
可轉念一想,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幫我就是跟林尋作對,他們又得不到好處,再怎麼聖母的人,也都不會這樣幫我的。
我有些沮喪,便起身上洗手間。
轉到走廊的轉角處,我問侍者要了筆和紙,在上麵寫了無數句,“撥打這個號碼,告訴對方,‘陳晨在M國被林囚禁於林府,速來救。’將會獲得20萬美金。”
賓客都是有錢,不是為這20萬動心,可對於侍者來說,20萬算是一筆巨款了。
我此舉是病急亂投醫,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隻希望有侍者看在金錢的份上,真的去撥打喬莫的手機。
然而,等我回到大廳時,發現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個個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意識到東窗事發,隻好厚著臉皮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沙發上。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長裙、肩披金發卷發的女士,身姿優雅地走到我麵前,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我,很是溫和地問,“請問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說給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聽聽?”
我很想將一切和盤托出,然而接觸到林尋警告我的眼神,我又有些退縮。
在我猶豫間,林尋便接近了我,抓著我的手,很紳士地朝眼前的女人鞠了一躬,“薩達納夫人,很明顯的,我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故意搞惡作劇惹我生氣呢!搞砸了您的酒會,我深感抱歉,改日約您到林府一聚,還望您務必賞光。”
林尋的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別人看我的奇怪眼神漸漸變得了然,甚至羨慕。
“嗬嗬……林先生伉儷情深,令人羨慕。女人嘛,如果一直慣著寵著,自然多出一些旁人沒有的毛病來……不過,這算不了什麼。林先生回去一定要哄哄陳小姐,畢竟您深愛著她,即便她異於常人的舉動,在您看來也是可愛得緊,不是嗎?”
這女人也不簡單,對我明嘲暗諷的,不餘遺力地打擊。
林尋看起來心情很糟糕,和薩達納繼續寒暄了幾句,便拽我走了出去。
我被他拖得一個踉蹌,使勁地掙脫了他的掌控,朝他吼道,“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此時離大廳還不遠,也有一些男女在外麵走動。
M國是林尋的地盤,這裏又彙集了M國上流社會的各個人物,他顧及麵子,反而投鼠忌器,不敢真正對我怎麼樣。見我一臉倔強,他也不好說什麼,大步往前走。
我掩飾住內心的失落,不緊不慢地遠遠綴在他身後。
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