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刀割。
如果不是左佑衝進病房將我拽走,我想我可能站到雙腳麻木,都還不能接受事實。
外麵下著雨。
我走在路上,眼淚簌簌地掉下來,和著打在我身上的雨水,臉上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左佑默默地跟在我身後,不發一言。
我因趙清末的離世而傷心著,自然顧不上他。
我聽見他的電話在響,然後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了句,“我到那邊接個電話。”
我隻是一個勁地哭,什麼也不說。
此時我突然聽見我身後傳來汽車的緊急刹車聲。
我曾經差點被人撞死,因此我有心裏陰影。
我猛地回過頭,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還有左佑那似乎漸行漸遠的背影。
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緊緊抓住了我,我發足朝左佑跑去。
快要接近他時,我聽見他提到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識地收住了腳。
“陳晨對你根本沒有感情,你又為何執著至此?”他背對著我,跟電話那邊的人講。
我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
這時,又聽到他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我真的無法幫到你。”
“你以為這是為她好?我不這麼認為……”
“你少他媽的威脅我,惹毛了老子,幹脆和你來個同歸於盡……”
到這裏,他停頓了好一會兒,顯然是在認真聽那邊的人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不耐地道,“行了,你讓我考慮幾天……什麼?一天?不行,怎麼也得三……喂?喂?喂……”那邊掛了他電話,他發出一連串的詛咒,“Fuk You!丟你老母!姓林的竟然敢威脅你老子,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嚐嚐什麼叫胯下之辱!”
他收了電話,轉過身,與我直麵對上。
他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嗬嗬……你怎麼跑到我身後來了,嚇了我一大跳。我剛和公司的人通過電話,這段時間是忙了點,嗬嗬……”他假意笑著,臉上是那種被撞破壞事後來不及掩飾的尷尬。
“老實說,林尋給你什麼好處?”我平靜地問道。
“什麼林尋?什麼好處?陳晨你到底在說什麼?”他跟我裝傻。
我立刻就怒了,發了狠般用手指著他罵,“你不說是不是?那好,從今而後,我陳晨跟你左佑就恩斷義絕,大家老死不相往來。”
說罷,決絕地轉身。
“別,”他抓住我的手腕,“那姓林的算哪根蔥,我會冒著破壞咱倆的關係的危險,而去做一些對不起你的事嗎?陳晨,你想多了。”
還是不承認。
被自己的好朋友出賣,我真的心痛如絞。
我閉了閉眼,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就跑。
通過他跟別人的談話內容,我敢肯定,電話那頭的人就是林尋。
林尋應該是想通過他打我的主意。
我現在人在幾千裏之外的M國,遠離了喬家的勢力和眼力範圍,隻能自保了。
然而,我僅僅隻跑了幾步,便被幾個身穿黑色衣服帶墨鏡的外國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操著半生不熟中文道,“陳小姐,我們主人想請您到他那裏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