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家夥恍若未聞,跌跌撞撞跑得正歡。
他們自然、純真的笑臉直接就把這深深宅院裏的孤寂給驅散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重拾一下心情,往幾個小家夥走去。
宅院很大,看著似乎很近的距離,其實離得還挺遠。
在我們之間,就有一座小拱橋橫亙著。
拱橋下是一道人工小溪。
溪水潺潺,清澈而溫和。
小久盡管跑得氣喘籲籲,可畢竟大一些,他飛快地跑過了小拱橋。
三胞胎寶寶才一歲多一點,又才學會走路沒有多久,哪裏能走多遠?隻不過是被小久帶著,憋著一股不服氣的勁兒,才勉強走了一小段。
他們根本沒有力氣衝上橋去,個個都搖搖晃晃地跌坐了橋頭。
小橋兩邊隻做了簡單的護欄,他們一時好奇,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小溪裏瞧。
我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朝那些傭人喊,“你們快一點,他們要掉下水裏去了!”
一把推開抱住我雙腿的小久,飛快地往橋對麵飛奔。
然而,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隻聽見“撲通”一聲……我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一般,接著雙腿一軟,直直往前撲倒。
手肘、膝蓋上傳來的痛感令我瞬間清醒,我忙爬起來,卻又聽見“撲通”一聲……我不去想這落水的又是誰,咬牙發足狂奔。
上了橋,看到隻有老二喬亦傑邊哭著邊往底下探頭,我一把操起他,往剛趕來的傭人懷中一塞,自己閉著眼就跳下小溪。
小溪不深,隻到我膝蓋。
然而,對於兩個才一歲的寶寶來說,卻足以瞬間斃命。
溪水冰冷徹骨,泥沙和石頭將我的腳摩擦得生疼。
我站在水中倉皇四顧,寶寶究竟在哪裏?
“二少奶奶,在這裏!”
聲音出自橋底。
我看過去,原來在橋底水泥砌成的幾級台階的,兩個渾身濕透的傭人就是站在台階上,身上滴下的水把台階都打濕了。而女兒亦然伏臥在一傭人的肩頭,另一傭人則在一旁協助拍哄。
“亦然!”我連撲帶爬涉水過去。
亦然不哭不鬧,隻是眼神呆滯。
“她怎麼樣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近,卻碰也不敢碰她,伸著一雙手不知所措,生怕這一切隻是幻覺。
“幾乎是小小姐落水的瞬間,我就跳下去了,她隻是喝了幾口水,應該沒有大問題才對。隻是不知為什麼,小小姐還是這副模樣。”這個女傭人哭得眼睛都腫了。
“她可能被撞到腦子了。送醫院。”我無力而又肯定地道。
我不願意往壞的方麵想,但不排除沒有這個可能。
傭人抬眼望了我一眼,神情有點猶豫。
“送喬家醫院!快點啊!”我控製不住地怒吼道。
兩傭人如從夢中被驚醒,“哦,哦,好。”抬腿便往岸上跑。
“等一下,亦承呢?”我下意識地往水裏看,什麼也沒有。
“他掉在橋邊的草叢裏,傭人先抱他去包紮傷口了。”另一名傭人回答。
我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