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你覺得呢?”冷不丁的,聽見朱自眉在叫我。
她說什麼來著?
我根本沒注意聽。
怔愣了半刻,我十分有禮貌地道,“您說什麼,我方才沒有聽清,您能再說一遍嗎?”
“我是說,我馬上要回M國了,能不能讓雅蘭到喬家住上一段時間呢?你放心,我隻是回那邊處理掉我的產業,我很快便回來照顧雅蘭。”
什麼?
又讓褚雅蘭住到喬家去?
我下意識地轉眼去看喬莫。
他卻隻盯著手裏的茶杯看,仿佛那兒會有一個美人浮出水麵。
我知道,他對褚雅蘭的愧疚比海還深,所以凡是與她有關的事情,他幾乎都會毫無原則的答應。可我和他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點,如果褚雅蘭介入,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被逼得要離婚!
老公的前任女友一再而三的要住到自己家裏來,這都什麼事兒啊!
我真是要氣瘋!
我麵上不動聲色,十分有耐心地道,“國內這些事情實在是太傷褚小姐的心了,您為什麼不把她帶到M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呢?”
“她不願意。”一句話成功的堵上了我的嘴。
是啊,她如果不願意,是沒有人能逼迫她的。
我的手悄悄地爬上喬莫的大、腿,然後,使勁一擰。
麵上卻笑得風情,“我們喬家現在連傭人一塊兒也有幾十口人了,喬宅已變得十分擁擠。再說,馬上就要過年了,大伯父、二伯父他們也都回來過年,房子根本不夠用,所以我覺得,您還是要慎重考慮這件事情。畢竟,環境太差的話,對褚小姐的病情也是不好的。”
朱自眉果然低頭擰眉深思。
這時,褚雅蘭突然在旋轉樓梯上道,“多人才好,我就是愛湊熱鬧。”
幾個月沒見,她更瘦了一點,那小臉還沒我的二指寬。在寬大的貂皮大衣的映襯之下,身軀更顯得瘦骨嶙峋。
朱自眉一臉為難地看著我們,“你們看……”
我仍淡定地道,“這樣吧,畢竟褚家和喬家現在有了過節,此事我們也不好做主,得稟告了父母奶奶,才好作答複。”
褚雅蘭漠然的眼神朝我掃來,帶著萬念俱灰、毀滅一切的氣息,讓我不寒而粟。
扯了扯喬莫,一同站起,“那個,朱阿姨,既然褚小姐沒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下次再來看她。”
喬莫這回卻十分配合,“是的,我們還有事,過年時再來拜訪。”
朱自眉也跟著站起,大家都下意識地看向褚雅蘭,卻看到她木然地轉身,機械地往樓上走,如幽靈一般寂寂無聲。
我實在害怕,不由得輕聲道,“朱阿姨,您看褚小姐這樣,是不是應該,應該接受一些特殊治療?”
我暗指精神病。
朱自眉眉頭一皺,十分不悅地道,“我家雅蘭沒病!”
她臉上的法令紋刀削一般深刻,給人一種十分刻薄的感覺。
我訕訕然幹笑兩聲,幾乎是和喬莫逃一般出了他們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