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能理解。”我心不在焉地道。
過了好半晌,他又露出那溫柔的笑容,道:“我能抱抱你嗎?”
不知怎的,我忽然就想起了中午時,他抱著滿身是血的褚雅蘭那副心痛難言的模樣,我心一冷,咬唇道,“你今天抱過了。”
“哦。好。”
嘴上說好,其實他看起來很失落。
這樣言不由衷的他,反而讓我更覺心疼,我不自覺地問出聲,“你難過了,是嗎?”
他垂眸注視著我,半刻歎了聲,揉揉我的頭發,笑了笑道,“很晚了,你洗漱休息吧。我到客房去。”
他下床穿鞋,然後轉身,慢慢地往外走。
現在的他眼睛恢複正常了,照理他應該走得很快,可他的步伐卻是那麼的沉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看起來竟給我種淒涼的感覺。
我很想快步上前擁著他,抱住他,留下他。
可是我卻沒有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喬家這一場意外之中的意外的滿月宴,自然又成為了佛城人無聊時的談資。
而這個別人口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又做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搬出了喬家,住在了我們父母原先賣掉、又被喬莫暗中買了回來的老房子裏去。
我搬出去住的這件事,應該是傭人傳出去的。
就連孩子們和我母親留在喬宅,沒有與我住一塊兒這些小細節,外界都知道。
我再一次體會到出名的人的痛苦,完全沒有半點隱私可言。
這一日,我在家做清潔衛生,沒有上班。
呦呦和左佑兩人便提著酒上門來看我。
才打開門,左佑這隻花蝴蝶就張開了懷抱,“哎呦,我的小晨晨,恭喜你重獲自由了!Come on,哥哥我溫暖的懷抱再一次對你敞開。”
聽著這浮誇卻很熟悉的語言,內心有種久違的感動,我不由得笑罵,“死開!老娘一個人打掃了半天,也沒見你倆半條人影,現在倒會坐享其成來了!”
呦呦的鞋後跟重重地在玄關處踱了幾腳,“活該!連我媽現在都曉得請鍾點工,唯獨你這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凡事都自己來,不累死你才怪!”
我狠狠地扯過她手上提著的東西,惡狠狠地瞪她,“你少給我說風涼話!那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今天不去廚房給整幾個菜好好犒勞我,我跟你沒完!”
說起那天的事,她到底有點理虧,摸摸鼻頭訕訕道,“好姐姐,那天你不也罵了我麼!後來你被警察帶走了,我追在後麵哭得跟個流浪狗似的,你不是看見了麼!”
“沒看見,沒看見。”
“你就耍無賴吧。”她哼了聲,卻主動地跟著我進廚房。
我忙著處理手上的東西,也哼了聲,“我現在是病人,病人曉得吧?醫生說了,我不能受刺激,不能勞累,還時不時的腦抽風,我頂著巨大的壓力來招待你倆,你就知足吧。”
她嘀咕道,“也不知是真病還是裝的!”很有覺悟地搶過了我手中的活兒,洗洗刷刷的,很是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