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作一頓，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是她上司，哪些該做的，哪些不該做的，你不會說她嗎？”
她立刻委屈地大喊，“我哪敢呀，人家是市長千金，又是喬總的前女友，我隻求她不找我茬就不錯了，哪裏還敢指手畫腳的。”
顧曉媛唯一的優點就是，單純。
我歎了口氣，“我請她來是做事的，不是來這兒耀武揚威當千金小姐的。她要是不幹活，趁早給我滾蛋，你的，明白？”
顧曉媛聽了，眼神一亮，不敢置信地道，“我真的，呃，可以行使我的權力？”
我無奈地翻白眼。我都已經說得這麼直白，她還聽不懂的話真的沒救了。
她咬著自己的小拳頭，神情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半晌像是下天大的決心一般，信誓旦旦地道，“我想明白了，陳總，我一定不辜負您的信任與愛護，我這就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說罷，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外奔。
“回來！”我喝道，“什麼叫作做你該做的事情？你到底要幹嘛？”
她神經兮兮地附耳過來道，“您不是暗示我，幫您整整褚雅蘭，殺一殺她的銳氣嗎？”
啊，我絕倒。
顧曉媛二話不說就趴在我身上哭，“陳姐，陳姐，您怎麼了？您可不要嚇我啊！”
我被她氣得沒了脾氣，推開她，氣若遊絲地道，“我是說你管束好她，給她安排好工作，看著她，不讓她搞事就行。你明白嗎？”
顧曉媛搔搔頭，似懂非懂的“哦”了聲。
這孩子，就這智商，當初怎麼進的風尚的？
我生出無力感，揮揮手，讓她出去。
門一關上，我長長地籲了口氣。
奇怪的，心中那種焦慮以及痛心的感覺緩解了不少。
草草地吃了飯，我去了公公的辦公室。
此時才開完了會，十幾個股東陸續走出。
每個人都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有不屑一顧的、幸災樂禍的、有憤怒的、有麵無表情的。我這小半生遇到的各種意外實在是太多了，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任你目光似劍似刀挖肉剔骨，我自刀槍不入，淡定從容。
進了去，馬文浩竟然也在。
公公的麵色晦澀、疲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朝淡漠地點點頭，示意我坐下。
馬文浩看見我，有些尷尬。我不坐，隻是溫和地笑笑，道，“你們在談事情嗎？那我等會兒再過來找您。”
公公擺擺手，“不用，你也坐下聽聽吧，關於你和喬莫的。”
我笑道，“爸，馬叔是想說讓我、喬莫、喬遇退出風尚吧，他方才找我聊過了，我來也是想找您說說這件事情的。”
公公和馬文浩都有些意外。
公公感到意外的是，馬文浩竟然是先找的我。
馬文浩則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快找公公談。
我這才大大方方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