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真是太傻了。
再說了,當初如果不是他,我說不定要流落到哪裏去了,腹中的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哪裏可能有如今的體麵?
現在人家的愛人回來了,我應該主動讓位才對,怎麼還怨恨起他來了呢?
陳晨,你放手吧。
不要因為一時的貪嗔而變成那個麵目可憎的人。
與其受罪,還不如獨身。
我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將車開得很慢很慢,心裏的想法也漸漸的堅定起來。
快回到喬宅時,我似乎已流盡了一生的眼淚。
靠邊停了車,從車載冰箱裏拿了瓶冰冷的礦泉水,倒了點在紙巾,便敷在了眼睛上。
又放了些輕柔的音樂,我心情已平靜了下來。
饒是如此,進了門後,媽媽還是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不安地問我,“喬莫傷得很嚴重嗎?”
我鼻子一酸,心裏又湧現無數的委屈,還是強忍著淚水,搖頭強笑,“他沒事。”並不想說他,轉了話題,“怎麼不見小久?”
母親道,“你婆婆說今晚要親自帶他睡。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快去衝了涼再聊,免得感冒了。你也真是的,出門也不帶把傘……”
一如我小時候那般嘮叨,可語氣裏卻滿滿的擔憂。
我心中覺得溫暖,收拾起那頹廢的心情,很自然的抱住她的胳膊,頭倚在她肩膀,“那您今晚和我一起睡。”帶著自己都沒有覺察的撒嬌意味。
母親笑開了顏,“好好,快去吧,我的小祖宗。”
我立了個軍禮,“遵命!”
不等母親責備我幼稚,我便一溜煙衝進了浴室。
出來時,隻是裹著浴巾,頭發還滴著水。
媽媽從衣櫃裏拿出大毛巾幫我擦拭。一麵擦,一麵數落我,“都這麼大個人了,自己還不懂照顧自己,又怎麼能照顧好丈夫、子女?”
我不以為然,“現在的人哪個不是人格獨立、經濟獨立、行為獨立?如果這個時代的女人隻想著相夫教子,打理家務,那麼在家裏可是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胡說,”母親不讚同地橫了我一眼,“那你婆婆、你奶奶不是一樣贏得所有人的尊重?”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那是因為她們比較強勢,能壓得住自己的丈夫!”
“看事情不要隻看表麵,你公公能打下這麼大的一份江山,豈是簡單的人物?如果你婆婆隻是強勢而沒有其他手段,他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聽她的?陳晨,男人娶妻求賢妻,你有時候就是不懂得什麼叫‘賢惠淑德’。”
我聽母親的話裏帶著責備的意味,頓時心中添堵,不由得挨著她撒嬌,“媽,哪裏有人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是不是我婆婆他們說我什麼了?”
“你看你,不好好檢討你自己,反而揣度是別人說自己的不是,哪有你這樣的……唉,罷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此時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了,我又何苦要作惡人?”母親連連歎息幾聲,又道,“你婆婆、奶奶都是強勢的,如果你要離婚,她們肯定不會讓你帶小久走的,你預備著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