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又不由暗罵自己,既然已經決定和他分道揚鑣了,還這樣拖泥帶水的有什麼意思?他來就來了,不理他就是了。
可是,難道以後就真的不理他了嗎?
再也不見他了嗎?
這樣一想,心裏突的尖銳一痛。
母親瞧我時嗔時憂的樣子很是無奈的搖頭,皺眉訓我,“給點陽光你就燦爛,完全放棄自己的堅持與尊嚴,沒出息!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
我頓時覺得有些難堪,喃喃自語地道,“我也不想的,可人的情感豈是那麼容易控製得住的?”不由得又想起他為了褚雅蘭,事無反顧的離我而去,心裏又是一陣神傷。
母親沒好氣地道,“你已經為愛情吃了很多苦,這一次一定要想清楚再做決定!”
我默默點頭。
說話間,已經回到了外婆家。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把菜籃子交給媽,進去洗手間洗手、洗臉,又整理下頭發才到廳堂來。
剛好碰到喬莫笑麵如春風地叫了聲,“媽。”
老媽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不客氣,快坐下。”
一旁的楊木見到我,打招呼叫了聲,“二少奶奶。”
我不應也不是,應也不是,隻好敷衍道,“坐下聊吧。”
我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忽然聽見外人有人小聲議論,“這小夥子可真出色,就像那電視上的人物也比不得他好看。家裏又這麼有錢,多少姑娘日盼夜盼都盼不來這樣的好郎君,也不知陳晨這丫頭怎麼的就要和他離婚呢?”
另一把聲音遲疑道,“或許嫌他瞎?”
“你傻啊,要嫌他瞎,當初又怎麼會嫁給他,還生了個孩子……”停頓了下,忽然恍然大悟地道,“對了,我聽說結婚再離婚,可以分得男家一半的財產。是了,陳晨一定是打了這個主意,有了錢,要找什麼樣的男人不容易……”
是兩個舅媽在議論。
農村婦人很多都有背後議論、搬弄是非的特點,可不知喬莫他能不能理解?聲音壓得極低,不過我卻聽得清楚明白,我連忙佯裝咳嗽了一聲,外麵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不安下意識地看了眼喬莫,發現他神色如常,我暗暗鬆了口氣。
此時母親與他閑話家常,又聊到曆史人文地理,一味的打太極,始終不讓我與他單獨相處。
喬莫卻也不急,慢慢的啜著外婆家泡的山茶水,有條不紊地回應著母親,我不得不配合他的耐力。
我到底是忍不住了,小久還沒喂奶呢!
隻是我才推開椅子站起來,他便能感覺到一般,輕聲問,“你要去那裏?”語氣竟然有幾分不安的味道。
我語氣也不由得放軟,“去給小久喂奶。”
“我也去,”他站起來,好似如釋重負的樣子,“我好久沒有見他了。”
我朝母親看了一眼,她有點無奈地點點頭,我才道,“那跟我來吧。”
他便由楊木攙著,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