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總歸是放完了,大家都有點意猶未盡。
樓頂的傭人還沒有下來,舅婆充滿期待地望著喬莫,“還有別的節目吧?”
喬莫又是神秘地笑,“您且好好看著吧。”
沒有過多久,我們便感覺四處起了陰測測的冷風,麵麵相覷又忍不住四處張望,又什麼都沒看到,我心裏不由得地想,難道鬧鬼了不成?這樣一想,越感覺到遍體生寒,雙手也不自覺地攏在了一起。
忽然感到有什麼落在了頭頂,下意識地往上一看,頓時呆住了。
白色的絮狀的東西從半空中飄飄揚揚的落下,在燈光的映襯下,特別的純淨、唯美。
似乎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這種隻有電視上見過的小東西,那種刻在骨子的喜愛是無法用語言和文字表達的,我們這邊的南方從未下過雪,我偶爾出差到別處,不知是湊巧還是怎麼的,也從未遇到過下雪的時候。
而此刻竟然在此處見到,也不知喬莫是如何辦到的。
我傻傻的伸出手去接住,一看,竟然是泡沫,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聽說電影裏有很多下雪的鏡頭,都是用泡沫,而方才起的風……我眼睛四下搜尋一番,終於看到牆角那有一把落地扇……
我嘴角一抽,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喬莫等不到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兼之主動投懷送抱,反而聽見我這毀天滅地的笑聲,落差太大讓他臉色不怎麼好看,他有些鬱悶地道,“不好看麼?”複又小聲嘀咕,“一定是阿勝那小子把風扇開得太大了。”
我笑得捧住肚子彎下腰去。泡沫、風扇,虧他想得出。
方才“雪花”還殘留在我腦海中的一絲美感也蕩然無存。
喬家的所有人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一臉驚愕地望著喬莫,一向冷靜自若的喬家二少,為什麼也玩起這麼幼稚的遊戲來。
舅婆也學我伸手接了一點泡沫在手中搓了搓,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風扇,忽然“哎呦”一聲蹲了下去,我們嚇了一跳,以為是怎麼的時,隻見她抬起臉來,笑得麵目猙獰,隻張嘴發出“嘿、嘿”的氣流聲,原來早已笑岔了氣。
喬莫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臉上就掛不住了,“陳晨不是說喜歡雪、沒有見過雪嗎?我沒有本事讓咱們這兒下雪,可仿造一個下雪的場景還是可以的……這個有什麼好笑的,別人拍電影都經常用這一招兒呢!”
一聽“拍電影”這三個字,我又忍不住要笑。腦海裏自動地浮現,拍電影時,一邊有人撒泡沫,一邊有人持著一把牛角扇死命的吹,然後演員大熱天的穿著一身棉襖,對著風扇一臉幸福地喊,“好美啊……”
“哎呦,媽呀!”我也捂住了肚子蹲在了地上。
喬莫被我們這樣毫不留情的打擊,臉上竟然浮現一抹羞惱之色,繃著臉道,“我先回房了。”
我倏地站起來,在他額上親上了一口。
“我很喜歡,真的。”說完,又抑製不住的笑。
撒那麼多泡沫,該不會是一點點從泡沫箱上剝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