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我簡直是不想去麵對喬莫啊。
我瞪視著逐漸暗下去的天空,突然覺得好迷茫。
我與喬莫這一段千瘡百孔的婚姻還能不能挽救,或者說還有挽救的必要嗎?
坐得屁股有些發麻,傭人呼喚吃飯的聲音也由遠及近,我不得不起身,迎著聲音而去。
一餐年夜飯因大家各懷心事而吃得食不知味。
飯後,公公婆婆看春晚,喬籬、喬遇借口聚會、應酬,出去了,奶奶和舅公他們和傭人打麻將。
我躲到陽台上,打電話給媽和外婆。
母親說舅舅、舅媽他們對她都很好,她在那邊過得很開心。
我聽見母親那邊有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小孩的歡呼聲,還有人叫她吃餃子,想必是真的開心的。
心情便沒那麼壓抑,又聊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在走廊上發著呆,傭人便來尋我,說是喬莫要帶我放煙花。
我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親自來尋。
前一刻還為了他的情人而冤枉我,現在又表現得很在乎我的模樣。
我很討厭這樣表裏不一的他,很是冷淡地道,“我不想去。”
他愣了愣,才笑著說,“怎麼?還在為今天那事兒生氣呢?我在這裏鄭重的向你道歉,娘子,你就原諒為夫這一次吧。”說罷,衝我鞠了一躬。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這樣費盡心思的討好我又是為了哪般。
便生硬地拒絕,“我累了,等會洗洗便睡了,你去吧。”說罷,轉身就走。
一旁扶喬莫上來的傭人看不過,插嘴道,“二少奶奶,這是二少爺專門為您定製的煙花呢,您不看看實在可惜了。”
我腳步一頓,專門為我定製的?心中有些好奇。
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喬莫狡黠一笑,“你不想去看看嗎?保證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而且,今晚要守歲,不能睡覺哦。”
“好、好吧。”我裝作勉為其難地跟在他身後。
眼看要下樓梯,傭人竟然沒準備扶他,在前麵走得飛快。
我不得不上前挽著他胳膊。他笑了笑,“其實我自己也可以走的。”
我並不搭腔。
他斂了笑,在我額上親了一口,“怎麼不高興的樣子?是想家了嗎?”
嗓音依舊是沉澈好聽,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可聽在我耳朵裏卻完全變了味。控製不住的想,他對那人的態度,比對我好上千百倍吧……
又忍不住的想,為了個負心的男人,好多年沒和父母一起過過年,如今和父親天人永隔,自己又倉促嫁了人,母親孤身一人躲在鄉下……
越想越難過和愧疚,眼淚越擦越多。
“怎麼哭成這樣了?”喬莫心疼得手忙腳亂地幫我抹眼淚,“是不是誰說了什麼惹你生氣了?還是,真的想家了?”
我抱住樓梯扶手哭了一會兒,心裏好受了許多。便冷靜下來,擦幹眼淚,“我沒事,不過是風沙入眼罷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