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還是覺得東西少了,便讓人停車,爬到後座去翻那裏麵給別人準備的禮物或者別人的回禮,看有沒有合適的。
終於讓她找到一套青花瓷茶具、幾袋茶葉、幾件玉器、金器。又翻出一隻大紅信封,我們幾個人將身上的錢湊夠50020(取音:我愛你),塞了進去。
那零頭二十塊恰巧也是我的,我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不滿地道,“這下子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眾人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連小久也很不給臉的邊笑邊噴得我一臉口水。
他們這般狀態,著實讓我有些憂傷。
喬莫在我手背上親一口,笑道,“今日你貼出去多少,改日我雙倍補貼你可好?”
我聽了頓時美滋滋,伸出三根手指頭道,“三倍!”
喬籬咋舌,“二嫂,你這是敲詐!”
婆婆則不是滋味地道,“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喬莫一臉無語。
等下了車,眾人仍是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倒讓在路旁等候接應的舅婆和她侄子媳婦有些瞪目。
我幫著婆婆幫禮品都搬了出來,傭人提到大門口,自然有人接過,舅婆的侄媳婦(也就是表嬸)連忙按住接禮物那人的手,“來喝個酒而已,咋要這麼多禮品?使不得,使不得!”
待奶奶把用大紅信封裝著的禮金奉上,表嬸更是不依了,“您這麼大歲數了,我們都沒給過紅包您,一來就是這麼大的禮,這怎麼可以啊!”
婆婆接口道,“今天是孩子的大喜之日,送來的東西哪裏有不收的道理?這總歸我們這一家子的心意,你也不要太客套,趕緊收了吧。”
我在一旁忙點頭,“是啊,表嬸。大不了等會我們多吃點,吃個回本好了。”
舅婆聞言哈哈大笑,“哈哈!你這丫頭可真敢說啊!今天放開肚皮隨便你吃,如果能吃得下一桌子席麵,我再送你幾桌打包回去,怎麼樣?”
我嚇得連連搖手,“再打包幾桌,人家這不都給被我們搬空了?舅婆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被別人聽見,一定以為是表嬸哪裏的窮親戚打秋風來了呢!”
所有聽見的賓客都笑了。表嬸的緊張得繃緊的臉色也緩和了,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屋。
這時旁邊擠進來幾個婦人看熱鬧,對著我們指指點點,其中一個一臉嫉妒之色,邊嗑瓜子邊鄙夷地道,“我呸,這麼多年,都是她一個寡婦將三個孩子拉扯大,哪裏來的親戚?怕是為了給新娘撐場麵,硬是不知去哪裏找來的蹩腳三演員來演戲吧?那些禮品和禮金,怕也是空盒子拿來裝門麵的,我呸,不要臉!”
那幫忙拿東西的村人氣不過,“啪、啪”地將禮金盒子禮盒一一打開,禮品成色一看就是上檔次的,那些金銀和那一大包鈔票更是亮瞎了那婦人的狗眼。
那婦人身上穿的是劣質的長袖T恤,外罩件桃花色風衣,很樸素的農村婦人裝扮。長得卻是一副尖酸刻薄相,此時被打了臉,便不再說什麼,身子一扭,從人群裏鑽出,轉眼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