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雅蘭被我說得臉色發緊,拿著文件的手捏的指尖都泛白了,她露出個僵硬的笑容,說道,“照陳小姐這麼一說,我倒成了風尚的罪人了……是我沒考慮周全,這樣吧,我所添置的東西就不報公司的賬了,由我私人墊付了,這樣行了吧?”
就這樣而已?
我也懶得看她言不由衷的樣子,轉身就走,“你的東西我不喜歡,你帶走或者銷毀我不管,你隻需要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就好。”
“你……”她氣結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明知道那些東西我都處理掉了,我拿什麼給你?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倏地轉身,逼視她,“那你把我東西清除時,就沒有想過我要用嗎?還是你想將我取而代之?”
許是她心裏有鬼,聽了我這話她反應極大,麵容幾乎要憤怒得扭曲了,手裏的文件幾乎被絞爛,似乎用力控製著,才沒有扔到我臉上。她站在原地忍了好久,臉上閃過千般神色,終歸還是無法保持冷靜,冷笑道,“如果沒有你插足,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搶了別人的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真是恬不知恥!”說完,便摔門而去,高跟鞋踩得震天響。
我氣得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我緊緊捏著拳頭,將腹中的怒氣壓下,轉身直直望著公公,委屈地道,“爸,您剛才也看見了,褚雅蘭分明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而且,我跟喬莫時,連‘褚雅蘭’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我插什麼足啊我!她偏偏就恨上了我,您說我冤不冤?喬莫是個耳根軟的,跟褚雅蘭又是有著多年的情誼,隻會覺得她百般好,哪裏會認為她有過錯?所以無論如何,您都要給我做主一次,如今她還在我們家住著,到底算怎麼回事?難道真想雀占鳩巢?”
我想過了,如果想和喬莫繼續走下去,就必須把褚雅蘭趕走。喬家一家子個個都是心腸軟的,又得念著以前與褚雅蘭那一點兒舊情,舍不得攆她,所以唯一稍微有點理智的人,就是公公了。
公公沉思了半晌,才“嗯”了聲。
他點燃了一根雪茄,慢慢抽著。煙霧繚繞裏的方正臉龐微揚,眼睛半閉有些迷離,似在想事情,又像什麼都不想,隻是在放鬆心情一般。
也拿不準公公是什麼意思,雖然心裏有些著急,我還是耐著性子等。
總算,過了幾分鍾,公公磕了磕煙灰,道,“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了,你先回去吧,我會處理好的。”
我心想,公公跟喬莫果然不愧是父子,兩人說話的語氣和口吻都是一致的。
我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你還有其他事嗎?”公公問。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識趣地道,“那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