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想了許多事，迷迷糊糊中又睡了過去。
出院的第一天，我先回喬家看了小久，然後再去公司。
招標情況還沒跟上麵彙報，第二次的招標會議也已下了通知，就在三天後。一些準備工作都還沒有開始布置，忙得我是團團轉。
我住了兩天院，又在負責GZ市招標這個項目，因此喬莫的助理暫時由別的同事頂替了上去。其實這樣很好，這樣還省得我尷尬。然而，還是有些文件得找他親自簽名的。
門敞開著，為了表示尊重，我還是敲了敲，喬莫的新助理王莉正對著他說著什麼，他似乎沒有在聽，“什麼？”
他微微抬頭，表情有些茫然，將一疊文件遞還給等候在一旁的同事。
“藥。這是溫水。”王莉給他遞了過去。
“幾點了？”他吃了藥，喝了幾口溫水，便轉了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馬上就五點了。”我走進來。
又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喬莫的神色，有些蒼白，有些疲勞與厭倦。我道，“身體不舒服嗎？”
他似乎才留意到我，淡淡一笑，“你呢？身體好些了嗎？”
“嗯，沒事了。”我笑了笑，“跟你彙報下招標工作。”喬莫點點頭，臉龐向著王莉，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王莉卻磨蹭著不肯走，斟酌著說，“剛才開會的時候，您母親打電話來，讓我一定要叮囑你記得去複診。”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最近的喬莫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往再忙再累，他總是精神奕奕的。而現在，我在他臉上看不到快樂，有時候明明是笑著的，笑意卻不達眼底，還帶著與人的淡淡疏離。
聽了王莉的話，他微微蹙眉，眉眼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
王莉將語速加快：“時間是……”
“我知道了。”喬莫打斷她，淡漠而禮貌的說，“謝謝。”
而後，拿過我手上的文件，在王莉指著的地方簽名。
他沒有意思與我交談，我也裝作一切風平浪靜，仿佛那些猜疑、爭執從來沒有過。
手上的工作仿佛是永遠忙不完的，待我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喬莫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他也還沒有走。
以往我跟他同坐一部車回去，可現在，我暫時不想麵對他，我準備回他原來的單身公寓住幾天。買房子的事，要加緊速度了，沒了他的“資助”，我手頭雖然有些緊，可買偏離市中心以外的、小一點的房子，應該可以了。
至於老房子，等以後有了錢看能不能從他手中贖回。
我揉揉眉心，收拾好東西下班。
走廊上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是周五，又逢著晚飯時間，哪怕加班的同事都三三兩兩先去解決溫飽問題了。我轉身便要離開，忽然隱隱聽到走廊另一頭的動靜。
是誰在那兒？
我猶豫了片刻，緩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