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絲毫留戀。
我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像缺了個口,鈍鈍的痛,又空落落。
林尋過來想牽我的手,我懶得看他一眼,轉身爬上了一輛出租車。
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麵冷冷清清的街道,一時我也不知道該讓司機往哪兒走。
這種情景跟我被顧清媛拖去打胎又逃脫的那個晚上,何其的相似!
命運就像一隻看不見的手,隨意的撥弄著我的命途,我如何逃,都擺脫不了它的安排,注定做被男人拋棄的可憐狗。
腹中一陣陣的隱痛,我問司機能不能跑長途。
他從後視鏡看了失魂落魄的我一眼,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在這樣的天氣,許是他家的妻兒正等著他回去吃飯,可是他瞧著我可憐,還是忍不住要載我一程。可見也是個心地善良的,我主動說,“到佛城。計費是多少,我便付多少,另外我還會多補貼你200塊錢。”
他聽了臉色一喜,終於說了一個字,“好。”
也是個見錢眼開的。
我也是。
誰不喜歡鈔票上那個男人呢?
我閉上眼,胡思亂想一通,男人又道,“小姐把外套脫了吧,你這樣會感冒的。”
我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理也不想理。
一路睡死過去。
待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
竟然是在醫院醒來。
床邊守著朱媽。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閉上眼,又睜開,朱媽是朱媽,不過她此刻滿臉愁容,手裏拿著一根探溫針。
我動了動,渾身酸痛。
我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我這是怎麼了?”
朱媽抬起我的一條胳膊,探溫針鑽進了腋下,冰的我直打哆嗦。
“您還認得我呀,我以為您犯糊塗了。”朱媽沒好氣的掖了掖我的被窩,轉身又在床頭櫃上忙碌,“孤身一個女人,竟然昏死在計程車上,如果不是那司機好心,用你手機打了二少爺的電話,不然我看您哪,被賣到那個山溝溝您都不知道。”
朱媽把保溫瓶裏的稀粥倒了出來,繼續道,“我趕過來時,您的衣服又濕又髒,活像在泥水坑裏打了滾,您說您一直都這麼光鮮亮麗的,竟然弄得自己這樣狼狽……也難為人家的士司機肯載你……”
朱媽一麵對我嘮叨,一麵扶起我半邊身子。
將床頭櫃的粥端了過來,似乎仍不解氣,狠狠地挖了一勺,遞給我,“肚子還受了傷,醫生說肝脾有都出了血。你說你不隻是出個差嗎?如何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
我明白,她這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我,心疼我,當下笑嘻嘻的咬上了調羹,將暖糯的粥一口吞下,“被一隻瘋狗被撞了下。”
朱媽狐疑地看著我,“一隻瘋狗?狗又怎麼會有人那般高,能撞到你肚子?”
我笑笑不答話。朱媽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仔仔細細的喂我,還時不時叮囑,“小心燙。”
護士敲了敲本就開著的門,溫和的道,“在吃飯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我想了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