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道,“你們還要應酬,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立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雨中的他是那麼的不真實,如在夢中,又像隔了一個世界那麼遙遠。
我與他就這樣站著,不言不語。
楊木不得打破我們之間的僵持,賠笑道,“兩位主子,請上車吧,雨大,淋濕了可不好受。”
喬莫修長的身形挺得筆直,神情淡漠,一動不動。
我看了他一眼,隻好收了傘率先上了車,正要關車門,他用一隻手擋住了,長腿一伸,跨進車內,楊木攙著他,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給楊木使眼色,他卻裝作沒看到。這家夥真是木頭一樣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與喬莫兩人不對盤好吧?
我哭笑不得。
喬莫就坐在我身邊,他身上竟然有煙草的味道,混合著清冽、幹淨的氣息絲絲縷縷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我有些著迷。
腦海裏想起在“左佑”會所瞧見他那副頹廢的模樣,我一陣心疼。
或許,他在痛苦時喜歡吸煙解愁吧。
又想起昨晚我已對他說得很清楚,我與他之間是徹底決裂了,所以不該對他各種猜測與擔憂,更不該有別的什麼東西牽扯,免得橫生枝節。
我忙收斂了情緒,眼觀鼻,鼻觀心,坐姿端正。
又覺得氣氛太過壓抑,我搜腸刮肚的找話題問楊木,“你是怎麼知道我還在車站呢?”
楊木道,“二少爺說,你昨晚失眠,今天肯定起不了那麼早,到車站堵你準沒錯。”
敢情這人是有千裏眼還是咋的,怎麼就這般的料事如神?
我摸摸鼻頭,暗自後悔問了這個問題。
楊木又嘿嘿笑道,“二少爺對您可真是了解。”
我幹幹笑了兩聲作為回應。
車子不多時便在昨日聚餐的那間酒店停下。
楊木走了進去,我忙起身想跟著去,喬莫淡淡的道,“他馬上就出來,你等著就好。”
“哦。”
我坐下,跟他獨處很是緊張,心裏閃過千般念頭,想得最多的就是萬一,他如果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些親密的動作,我該怎麼辦?
心亂如麻,感覺車廂內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連呼吸都紊亂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發現他眼底一片烏青,麵色也有點發白,昨晚肯定也沒睡好。頭發被雨淋得半濕,偶爾會往下淌幾滴水。
我想掏出手帕幫他擦幹,想想還是忍住了。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原以為我會和他白頭偕老,卻沒想到原來是鏡中花,水中月。
兩人默默無言。
我瞧見褚雅蘭父女倆共撐一把傘從酒店門口行了出來,緊張的情緒才有所緩解。
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心裏感到輕鬆的同時,又暗自的失落。
褚文明父女臉色也不好,特別是褚雅蘭雙眼微微腫脹,好像哭過似的。
上了車,褚雅蘭見我和喬莫同坐一處,不是來時的坐法,她愣了愣,然後冷冷的挖了我一眼,重重的坐到前麵去了。
楊木將車子駛了GZ市的街道,慢慢的往高速走。
我驚訝道,“不是說還有飯局嗎?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沒人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