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
我想翻身看到,卻聽見他吸鼻子的聲音。
是感冒了?
我開玩笑道,“怎麼?被我感動得哭了麼?”
他卻猛然放開我,狼狽的轉過身去。
“沒什麼,隻是聽見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在響,忽然想起一個人。”他啞著聲音道。
我沉默了。
這是有多愛一個人,傷感才會這樣猝不及防?
灶台前滋的一聲響,鍋中的麵條溢了出來,這提醒了沉默中的兩個人。
“哎呀,都溢出來了。”我顧不得再糾結剛才瞬間的難受,我快速的關火,麻利的用抹布抹了灶台上溢出的湯湯水水。
“陳晨,我忽然想起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好嗎?”說完,他逃也似的走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聽見他開了語音手機給楊木打電話,還聽見了他開門關門。然後,房子陷入一片死寂。
由於想要點私人空間,我住在喬莫房子這些日子,就放了那兩個傭人的假。
明天,還是讓她們回來吧,這房子太大了。我想。
端起麵條吃了一口,才發現沒有放鹽。可吃進嘴裏卻又苦又澀。
喬莫連著有一天兩夜沒有回來。
我打他電話不通,打回喬家,那邊的傭人說才跟他通過電話。
我想他是故意躲我的。
沒有法子,今日左佑剛好在家,我去他那坐坐,讓他給我出出主意。
隻是他才打開門,我便聞到濃鬱的酒味。
“總算把你給盼來了,我以為你有了富豪老公就忘了我。”他瀟灑不羈的、大力的擁抱我,酒氣噴在我臉上,我捂住嘴巴,差點沒吐出來。
這人卻絲毫沒感覺到,大手在我背部重重的拍了幾掌,差點沒把我打趴下,“幾個月不見,可想死我了!
我勉力攔住他大手,虛弱的道,“先進去再說。”
他卻全當耳邊風,一把捧住我的臉,又掐又拍,“瘦了,黑了,”又上下打量我,“瞧瞧你這鬼樣子,你是剛從非洲貧民區回來嗎?”
我被氣得咬牙切齒,“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我立馬走人。”
他斜睨著我,“怎麼?跟喬莫吵架了?”
我心更煩,吼道,“你先讓我進去會死啊!還是,裏麵藏了女人?”我狐疑地睨他。
他這一拍額頭,懊惱道,“我真是喝多了。”
轉身扶住了大門,作了個邀請動作,笑容風流又迷人,“陳大小姐,請。”
我舉步不前,“如果你不方便,我就不進去了。”
“沒事,我一個人住。”
“真的?”
“你就放心吧,”他笑得風情萬種,“要是真有女人被你嚇跑了,你賠我一個好了。”
我翻了翻白眼,這麼多年過去,這人還是沒個正形。
我從他身邊擠進去,進了客廳。
“我猜,一定是喬莫又不見了。”頭頂的燈光落在他長而翹的睫毛上,眸色靈動又狡獪,這讓我有片刻的恍惚,我似乎又看到以前那個專門捉弄人、待朋友卻又熱情洋溢的左佑。
我歎了口氣,盯著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