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自然有說,不但每天說,我們在做愛時,他喊的也是我的名字。倒是你,天可憐見的,他從未說過愛你吧?”她笑得得意又張揚,手指挑起我下巴,“嘖嘖,真是白長了這副狐媚子臉了!”
是,他從未說過。
或許他就愛她這種勢利囂張的女人,不是說近墨者黑麼?
我心又是一痛,垂下眼眸,掩蓋住眼裏的悲傷。
隻幾秒鍾,我再次抬頭,意誌變得堅定。
“我已報警。”
顧清媛“嗬嗬”冷笑兩聲,手中的打火機再度揚起,“打電話去通知客戶,說合同取消,要麼我一把火燒了所有紙質的東西,你選一樣。”
“就在剛才,我已撥打了報警電話。”我強調,對那些男人道,“她發了瘋,難道你們也瘋了麼?為了錢,做犯法的事,你們這一輩子都洗不掉身上的汙點了。趁現在警察沒來,你們快走,我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
這些男人被我說動了,個個麵麵相覷,有些遲疑。
顧清媛神色一變,“別聽她的,現在你們不做也做了一半,難道你們想錢收不到,還失掉信譽嗎?”
這些男人神情又變得堅定。
珍珍怒斥顧清媛,“卑鄙無恥!”
顧清媛一巴掌扇過去,指著珍珍道,“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我閃身擋在珍珍麵前,被一黑衣男人一把扒拉到一邊去,碩大的拳頭往珍珍身上招呼。
我目呲俱裂,大喊,“不!”
正在此時,門倏然被踹開。
“住手!”一群警察破門而入。
楊木跟喬莫跟在後麵。
他終於來了。
我平時將他的號碼設置為快捷撥號“1”。方才我飛快按下後很快就接通,手機被摔之前,他應該聽見顧清媛的聲音,聽見我尖叫,聽見周圍員工的啜泣聲。
於是,他來了。
他臉色有些發白,一雙手往前摸索,“陳晨,你有沒有事?”
我上前幾步緊握住,搖搖頭,卻未語凝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裏,緊得我呼吸都無法順暢。
然而,我卻舍不得推開他,靠在他懷裏,將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警察押著顧清媛等人往外走,顧清媛冷笑連連,一雙利眸直直盯著我,恨不得將我挖肉剔骨才好。
我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憎恨她吧,說不上,她隻不過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可憐女人;說同情她吧,可惡人自有惡報,她有今天,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想了想,我還是說了句,“顧清媛,進去了好好反省下自己,忘了趙清末吧。”
顧清媛笑得詭異,“陳晨,我很快會出來的,你等著吧!”
披頭散發的她麵容有些猙獰,我一下子想到女鬼貞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