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情況與她驚人的相似,我能體會到她的心情,不免心有戚戚焉。
左佑猛然一拍桌子,往日那雙愛笑的桃花眼裏冒著森冷寒光瞪視著我們,“家裏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告訴我,你們倆當我死的嗎?”
我被他嚇得一縮脖子,他指著呦呦罵道,“你呢,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肉體,”又戳著我的額頭,“你呢,為了擺脫困境,嫁給了一個瞎子,一個個的,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苦澀笑了笑,不經意地一抬頭,卻看到門口杵著兩個人,是喬莫與楊木!
他麵色極難看,顯然左佑說的話被他聽去了!
我忙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他笑容淡淡,神情疏離,“看來我這個瞎子不該來。”
我心一窒,他還是介意了!
我扯著他的衣角,委屈的解釋道,“左佑他說話是不經大腦的,沒有別的意思。”
左佑立刻炸毛,“我怎麼說話不經大腦了,他是瞎子別人說說又怎麼了,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氣量嗎?”
“左佑!”我警告性的喊了他一聲,卻沒想到他更氣了,燃著火焰的眸子驟然一冷,對我吼道,“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沒說錯!他家有錢有勢就了不起啊,以為所有人都該圍著他轉嗎?我就看不慣他這副傲嬌模樣!拜托收收你那副媚顏奴骨的嘴臉,我看著惡心!”
這人是吃錯藥了嗎?說出這麼惡劣的話來,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也來了氣,口不擇言的道,“你看不慣你可以走啊,又沒有人求你留你!”
他倏然站起,緊握雙拳,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憋得脖子上青筋都凸起來了,腳卻沒有邁出半步。
喬莫歎息一聲,道,“我到車上等你。”
我應了聲,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我心裏一陣難過。
天已擦黑,很多展館都拉了閘門。
我轉身吩咐幾個銷售員先回去,自己倒了一杯水給左佑。
左佑看也不看我一眼,對呦呦粗聲粗氣的道,“走,我送你回去!”
呦呦遲疑的道,“那陳晨?”
“別人已是喬家的二少奶奶,哪裏還需要咱們這些窮人操心?”左佑使勁的把呦呦拽出去,呦呦回頭喊道,“陳晨,電話聯係!”
人都走光了,我默默的在展館裏坐了好久,才收拾東西,坐上喬莫的車回去。
自從我住進這裏,那兩個傭人晚上便回去住的,可今晚喬莫卻吩咐她們留下來,像以往一樣照顧他的生活。
此刻,吃過晚飯後,四個人都在客廳裏,顯得客廳有些逼冗。而我與喬莫之間的氣氛有些怪,兩個傭人越發忐忑。
為了打破僵局,我對喬莫道,“我好久沒彈過鋼琴了,我彈給你聽好嗎?”
喬莫笑了笑,道,“我有些累了,改天好嗎?張媽,整理一下我書房,我今晚要在那兒辦公。”
表麵他明明是笑著的,可冷意卻一點點的從他發散發出來。
這男人,即便是生氣,也是極有風度的。
我低頭不語,默默承受被拒絕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