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恭敬又很有禮貌,張朝年看得連連點頭,伸手和安逸緊緊相握,嘴裏客氣地說道:“不用這麼客氣,今天幸好和老趙吃飯,聽到他對你的介紹,對我的啟發很大啊。安逸,你一定要把想法整理好交給我,這個很重要。”
張朝年聲音低沉中帶著沙啞,精神頭也有些不足,帶著明顯的疲憊,說不清是不是因為華夏經濟方麵的問題,有些用腦過度的原因。
不過安逸由於他的觀點,對他還是特別尊敬的,心裏也是特別地高興,腦海中有一個想法也在不可遏製地開始萌芽。
這是有限的幾位肯站在社會底層看問題的專家學者,也是真正關心下崗職工問題的經濟學權威人士。關鍵現在的時間點太合適,算起來的話,還有五年的時候緩衝期。
如果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安逸也能夠提供一些想法,國企的改革也許會有不同的道路,而那些下崗的職工承受的苦難,還有可能會減輕一些。
安逸看著張朝年重重地點頭:“好的,張教授,我會盡力整理的。不過實在是才能有限,就怕不能讓您滿意。”
這下可好了,本來還擔心會因為自身能力的問題,不能夠把事情說清楚。這下有張教授在,安逸隻需要把前世所發生的一些事實描述出來,張教授自然就能夠分析得出結論了。
“沒事兒,盡力就好,有些事情非一日之功嗎,是要看長遠的,隻要能有幫助總是好事。”張朝年笑著對安逸說道,“我相信省計委主任推薦的人選,肯定會有獨到的地方,希望能盡快地看到你的大作。”
說到這兒張朝年轉頭看了看房間裏麵,開口說道:“你們都是東山大學的學生?今天來聚會的啊?同學們之間要互相友愛,互相學習。你們繼續吧,我和趙主任不打擾年輕人聚會了。”
剛才安逸和趙沛東張朝年說話,一問一答恭敬中帶著不卑不亢,神態上麵居然一點也不落下風,最多是學生麵見老師的那種親切的感情交流而已。
整個房間裏的其他人,全都是看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有想到安逸居然被如此重視。張朝年教授是誰?除了華夏經濟學權威之外,也是東山大學的標誌記人物,現在的職位是東山大學副校長,主理著東山大學的經管係。
張教授帶出來的學生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生意界有名的大商人之外,還有好幾位華夏政壇的風雲人物。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學術界權威,世所矚目的人物,居然也對安逸如此客氣,還口口聲聲地強調要看安逸的大作,這簡直令人無法置信。
這時趙沛東站在一邊哈哈大笑:“是啊,我們來得有些孟浪了,打擾了年輕人的聚會,這就走。你們年輕人繼續吧。安逸,張教授的話,你可得好好執行。不然的話,我可是會打小報告的。”
說到這兒,趙沛東撇了一眼藺小琳,還向安逸眨了眨眼睛。他也是知道藺小琳的身世得保密,所以含含糊糊的有意不說透。
知道他這肯定是誤會和藺小琳的關係,所謂的打小報告也是指藺小琳的父親藺懷遠,安逸就有些苦笑:“趙主任,我知道了,一定會盡力的。至於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沒問題,份內的事兒我肯定會關注,而且臨前是革命老區,應該支持。好了,你們玩吧,我和張教授走了。”趙沛東爽朗地大笑,轉身和張朝年一起離開了包間。
房間內還是保持著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安逸在發呆。來自革命老區臨前?紅色聖地不錯,可除了這個之外,就是貧窮落後的地方。而且安逸還隻有大專的學曆,居然會被張教授如此重視——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武瑞文這時已經頹然坐下,垂頭喪氣地打不起精神。為了這個同學聚會專門找了不少由頭,就是想拉近和藺小琳的關係,卻被可惡的鄉下人給攪了局,剛想要教訓他一番又被打斷,一口氣憋在心裏,感覺胃都開始翻滾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