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拎著金屬箱子,搖晃著走在了前麵。凱瑟琳女士則跟在John的身後。她一直在顧慮,不想薩瓦娜看到自己,怕那會勾起她傷感的回憶。
“就在前麵嗎?還有多遠?”John有了上次差點兒被渴死的經驗,先提出了這個關係到生命的問題。
“不是很遠,當初我曾經就近帶薩瓦娜到那個體育場看過棒球賽。以我們目前的速度,一個星期就可以到家。如果我丟下你,幾個小時就夠了。”凱瑟琳在John的身後嘀咕了很多,但John隻聽到了需要一個星期。
“對不起,凱瑟琳女士。我不想你再為我掘另一口井,所以還是讓我帶些飲用水上路吧。”John的要求合情合理。
凱瑟琳卻沒有同意。“天網的眼線控製著水源豐富的地方,我們靠近了隻能是暴露目標。而且水的重量也同樣是負擔,現在你的身體很虛弱。把箱子給我吧。”
John確實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似乎並非是因為頭一天的脫水。凱瑟琳此時才注意John的臉色,發現了問題。她一把抓在了John的手腕上,測量著體溫和脈搏。“不妙,你的身上沒有對生化病毒的免疫力。病毒正在你體內發作,很快你就會死掉。”
John知道慌也沒有用。“反抗軍那邊有疫苗,我並不擔心自己這麼容易死。”
凱瑟琳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屬箱子,隻好改變了直接回家的計劃。“就讓薩瓦娜的生日會在推遲幾天吧。”
行進的路線改變了。John與凱瑟琳女士開始朝著最近的反抗軍基地走去,那可能會花上三到五天的時間。凱瑟琳說過,那附近經常有天網的士兵在巡視,當然那些士兵都有著金屬的骨架。
看得出來,John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已經支撐不了多久。凱瑟琳推斷,如果兩天之內再沒有疫苗,John就死定了。她不得不背著John,加快前進的速度。為了不在天網的士兵身上耽誤時間,凱瑟琳果斷地放棄了離自己最近的反抗軍基地,直線返回Kyle的反抗軍臨時總部。
前麵的一個星期時間都白白浪費了,凱瑟琳一邊奔跑,一邊考慮著是直接索要疫苗,還是搶。殺掉那些反抗軍易如反掌,可John的生命比其他人的生命貴重嗎?至少沒有薩瓦娜的生命重要。
由於高速前進又心不在焉,凱瑟琳一時不查,中了剛剛設下不久的埋伏。她和John被一顆地雷炸得飛上了天,還好John受到了她的保護,隻是被震得夠戧。值得慶幸的是,早前已經深度昏迷的John睜開了眼睛。
凱瑟琳的身軀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擋在John的身前。“是俄國製造的反步兵地雷,早過期一百年了,沒想到會在我們腳下爆炸。”
John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凱瑟琳女士,我記得耶酥也死在了人類的手上,看來病毒不可能有子彈來的快。”
凱瑟琳剛要再次開口,狙擊鏡的反光令她發現了襲擊者。她抬頭調節雙眼的焦距看向光線射來的方向。“薩……薩瓦娜……”一貫冷靜的臉上多了一絲慌張。
“什麼?她怎麼會攻擊我們?”John滿是血絲的眼睛都瞪大了。
凱瑟琳趕緊收攝了心神。“薩瓦娜一定是在我找到她的同時也發現了我,她是跟著我來的,來殺掉我這個凶手。”
John無從評價這對母女之間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恨,他隻能選擇緘默。遠處躲在掩體後的薩瓦娜終於起身走了出來,沒想到這次伏擊的襲擊者隻有她一個人。
凱瑟琳原本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她不想自己站在已經懂事的薩瓦娜麵前。紮著橙黃色馬尾辮的薩瓦娜無論臉型還是身材,與凱瑟琳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沒有那種高貴的氣質。當她穿著皮靴的雙腳站到了離凱瑟琳隻有五六米的距離,她停下了腳步,再次抬起了手中的來複槍。
“告訴我,你沒有殺我的媽媽!”薩瓦娜的聲音也與凱瑟琳沒有太大的分別,隻是稍微清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