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我們的英雄嗎？”通本不可置信地指責道，“你應該帶我們走向勝利的。”
“你搞錯了，一開始，我的目標就不是你們。”
“那你是為了什麼。”
“你見過他的，我的朋友，翁。”
“難道其他精靈就不是你的朋友嗎。”
“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他們的確都不算是。我們隻是恰好，都是精靈。”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家夥。”通本裝過身，他破裂的衣服發出呼呼的飄蕩聲。
“現在知道並不算晚……”淚不小心被另一塊石階絆倒了，他一瞬間失去了平衡。一個迅疾的身影竄出，他下意識打出一個手刀，把來影劈倒在地，自己也重重摔在地上。
“嗷，你幹什麼……”是通本的聲音，“我是想幫你。”
“不好意思，請不要突然接近我。”
“所以你是真的看不清楚。”通本的語氣很是篤定。
“你不用故意說出來，要是給那些貓頭鷹聽見了，那就皆大歡喜了。”
“沒事，我帶你去城牆。”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確了。就算我找到翁，也不打算來幫你們。”
“我知道，誰讓你也是精靈中的一員呢。我雖然不喜歡你的想法，但我想幫助作為精靈的你。我們一起出現在這座城堡，就是上天的安排。”
“你真是個古怪的家夥。”淚差點就覺得通本也是個可愛的家夥。
通本笑了，“我想你才是吧。”話音未落，一陣尖叫聲撕開了他們的對話。“我去去就來。”
“你不用回來了。”淚不禁感到好笑，通本絕對是傳說中的聖母病。怪不得他演講這麼有號召力，原來自己對自己的使命是深信不疑。
毫無預兆的，淚眼中的血色變淡了。他看到了通本的樣子，這個瘦弱的精靈就這麼站在模糊的世界中。他手中的長劍笨拙地舞動著，他的步伐有些淩亂但不失巧妙。相比那天麵對黑袍鬼，他確實進步了許多。淚忽然又一個奇怪的念頭，通本是一個很有戰鬥天賦的家夥。
不管通本有沒有天賦，此刻的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很快，他的動作因為體力原因開始減緩，兩隻魔獸的夾攻讓他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淚猶豫了一會，轉過身去。他知道，通本會贏，但勢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他對很多精靈都冷酷過，卻也不少通本一個。
“淚，淚，聽見了嗎？”
“翁，我在了。”淚接到翁的傳話，如釋重負。
“終於有回應了，太好了。”話那頭的翁顯然也是同一個心情。
“魔獸攻城了？”
“是，雖然有震波草報警，但我們還是來晚了，好大一批魔獸衝進城裏。我們沒有更多的兵力分散到城堡內清繳，希望裏麵的精靈們能勇敢些，為自己戰鬥。”
淚看著勉力支撐著的通本，心想，倒也有你希望的家夥出現。不過，大部分還是指望不上。“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好不壞，勉強撐得住。不過我不確定，那邊黑壓壓的隊伍是什麼。我需要你，淚。”
“……”
“淚？”
“我恐怕幫不了你。”
“這樣，那你先過來彙合吧，我們再想想辦法。我在東麵城牆，和吉墨在一塊。”
淚正想答應，卻聽到通本的武器咣地一聲掉落了。通本被身形模糊的魔獸打趴在地上。他使勁想撐起身子，卻被無情地壓製在地上。
淚被觸動了。他一直以為，他並不會在意其他精靈的榮辱或是生死。隨他來說，生存，才是生命的第一要義。而曾幾何時，他也為那失去的榮耀，熱血沸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