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衛子夫的離去,阿嬌的臉也漸漸冷了下來。
“娘……”陳袂擔心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袂兒乖,娘沒事,去後麵玩吧!今天真是謝謝袂兒。”
“娘,沒關係的!”
袂兒剛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怎麼了?袂兒?”
“娘……是……”陳袂說得有些為難。
“是我。”劉徹大步跨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阿嬌滿臉的冰霜。
“怕你受欺負啊,看來你出去的這幾年,嘴皮子見長啊!”
“我可承受不起皇上如此的誇獎,剛才鬧得我也累了,皇上,請允許我先行告退吧。”嘴上如是說著,腳卻已經往外走了。
而劉徹並未阻攔。
“哎!”被遺留下的陳袂歎了口氣。
劉徹好笑的將目光拉向陳袂。
“這有的人啊,就是笨,哄女人都不會哄,真是不會看時間,也不看看怎麼處理善後,隻知道冷著張臉在那傻站著。”陳袂似乎是在那自言自語,可是劉徹卻聽得清清楚楚。看來自己還真不能小看這個孩子啊!
“表叔!”陳袂走到劉徹的跟前喊道。
劉徹的眉頭皺了皺,“什麼表叔,叫父皇?”
“父皇?拜托,我和哥哥姓陳,又不姓劉,再說了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傷害還外加搞不定的人我才不要他做我父皇呢!”
劉徹挑挑眉,“怎麼?這是你可以決定的嗎?”
“我又沒有要決定什麼,隻是我不想叫而已,怎麼這也不行嗎?”陳袂也順便學劉徹挑了挑眉。
“不,沒意見。”
“那不就得了。對了,叔叔,您哪天叫人去我們原來的家搬些東西過來吧!”
“怎麼,這兒的東西不夠用嗎?”
“不是,隻是在娘的房間裏麵有個箱子,裏麵裝的全部都是娘的寶貝,上次走得太匆忙沒有拿而已!”
劉徹是何許人也,一聽就明白這裏麵的意思。
“知道了,我會派人去取的。”
“那就謝謝了啊!”陳袂毫不吝嗇的向劉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笑容刺花了劉徹的眼睛,仿佛看見在那個午後的禦花園,阿嬌歡樂的笑容。
“楊得意,你馬上派人去取那個箱子。”
“遵旨,是送來長門宮嗎?”
“你這個笨蛋,是送到朕那去。”
“可是……”
“簡直就是無可救藥嘛!要是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會不帶走嗎?”
“對啊,奴才這就去。”說完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跑走了。
不到一個時辰,東西就取回來了,是一個檀木匣子,劉徹打了開來,發現裏麵是一疊疊紙,上麵都寫滿了些什麼。
劉徹隨手拿起了一張,念道:“天回北鬥掛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桂殿長愁不記春,黃金四屋起秋塵。夜懸明鏡青天上,獨照長門宮裏人。”(原諒我吧,原諒我的抄襲!!!!!!!!!)
劉徹愣了一下,又拿起另外一張:“望見葳蕤舉翠華,試開金屋掃庭花。須臾宮女傳來信,言幸平陽公主家。”
劉徹大致看了一下,每一張都寫了幾句詩,但是紙上的墨跡有的卻有些暈開的痕跡。
是淚水嗎?這些信上的一筆一劃都像一把很鈍的刀,在劉徹的心上切著口子,卻又切不開,隻能這樣來回的磨著,比一道砍過更加疼痛。
這就是袂兒的意思嗎?讓我了解阿嬌心中的痛?可是袂兒啊,你還是太單純了,有時候不是了解了就可以解決的。
“杳兒,據兒走了嗎?”
“嗯。”
“你們沒有吵架吧?”阿嬌見自己的兒子臉色不大好。
“沒有。”
“你……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進宮嗎?不,娘,我不後悔!”陳杳回答得非常幹脆。
“那就好,娘害怕你後悔了。”
“沒有,我沒有後悔……”
真的沒有後悔嗎?阿嬌看著陳杳極力掩飾的失落,畢竟是他交的第一個朋友啊,或許自己當初就不應該任由他們友誼的發展。
“杳兒,對不起。”
陳杳的身子顫抖了下,“沒關係的,娘,您當初讓我選擇過,我選擇的路我絕不後悔。”